又三十年,地震频频,纫不时喷发入海造岛,渐已成为过去,新大陆遍布肥沃的土地,土著只需稍微勤快地耕种,就能获得难以置信的收获。翻耕培土,引水灌溉,田埂垄亩,渐渐成为定式并逐渐推广。
土著部落离开地势险要的穴洞,来到平地围绕着农田以土石巨木建立村子,坚固的寨墙抵御野兽的爪牙,点燃篝火驱散夜晚的寒风侵袭,新生的幼儿得到饱暖的生活茁壮成长,族人获得安定的生存环境,吸引附近更多的土著加入。
积蓄足够的实力,年轻力壮的族人不甘心困居一地,选择走出去,翻过崎岖不平的山岭,前往附近的村寨,简单的以物易物,换取不同的特产,最远的甚至徒步走到海边。
辽阔的大海深深震撼土著部落每一个人,他们带回了贝壳、鱼干等海产,甚至还有从礁石凹凸不平的表面刮下来的白色颗粒。
随着部落之间不断的交流,来自同一个源头的土著开始自发形成简单的语言,文明的种子早就被创世者播撒在大地,顺应时代的需要,渐渐地萌发稚嫩的芽苗。
‘土著的人口暴增,狭小的村寨容纳不了剩余的人口,城邦必定出现。在荒野独自游荡,愚昧无知的野兽几乎死尽,而开启灵智的图腾凝聚足够多的神性,迈过荒兽的阶层,渐渐抵达神祇的门槛。可惜诞生的新神将会是新大陆的长子,来自异域位面碎片的本源,必定不会甘愿顺服,收割的时节已至。’北斗星君青眼垂视,碍于神律,不能亲自出手,却可借助道门修士,尤其是晋升为地仙的碧游真君。
他欲将仙境高举到天穹,所耗费资粮之多,令其咋舌不已,北斗星君相信必可诱之以利,引为己用。
天穹北端,周天斗宿多是星光闪耀,不再是虚影,濯濯耀目,流光溢彩。
“帝国短暂中兴后渐走下坡路,土地兼并越演越烈,烟尘处处,流民四起,时局动荡,又到改朝换代,天下鼎革的时候。尔等职衔暂寄虚空,且下界应劫。二十年后,龙柱倾折,中原板荡,蛮夷交侵,铁蹄南下,饮马长河之际,尔等当顺应天命,或杀伐天下,为真王开道,或扶助龙庭,汲取人道气运。待新朝鼎立,天命垂眷,尔等再返天穹,蓉神位。”
北天星宿诸神同声应命,将各自衔职寄托苍穹,复又降临冥土,按其机缘入驻凡间应劫者命格,沉寂不动,如龙潜渊,以候天机。
新大陆周边暗流漩涡,只有少数还在,潜藏在岛礁之间,雷云风暴化为生机融入大地,消散一空,地气由此渐渐充足,不再动荡不安,根基趋于稳固。
土著的村庄壮大后,现有的农田无法供养族人,开拓新土就成为必然,一旦互相接壤的村子举起武器,流血死亡不可避免纷至沓来。土著无论老死病榻,还是死于战乱,灵魂离开身躯坠落冥土,便在血海中浮沉,吸取足够的阴气渐渐化为鬼神。
由于新大陆的阴间和凡世都是新生,界限模糊,偶尔有野兽与鬼神脱离冥土法则束缚,上升来到地面,它们或是憎恨凡人,择人而食,或是眷顾流连不去,自愿成为土著的守护,其中的冥土野兽,机缘巧合之下也能成为图腾,即便回到阴间,还能陆续获取粗浅的信仰之力。
再说草原蛮人共尊的扶白圣山,主峰一夜之间倾折崩塌,山林草木枯萎衰败,虫蛇鼠蚁暴毙路旁,灵气丧失流溢,便是蛮神安格里也不得不再次陷入沉睡。
居狼城,所有萨满失去神术,乱作一团,久被压制的野人、被盘剥无度的小部落牧民,意外发现高高在上的萨满们虚弱不堪,便接连出逃,不敢向西出奔草原,便纷纷结伴往东逃到白沙碧浪的海边,织网捕鱼,弯弓打猎,恢复渔猎的传统。
偶尔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时候,渔人们便能在海天相连的极远处,看见耸立的柱石,为白云缭绕,若隐若现的陆地激起居狼城逃奴们的向往。
萨满的威严和权利并不只是源自神术,更多的是蛮人与圣山之主安格里连接的纽带。在蛮神沉寂的漫长岁月,他们便已精通草药和医术,因此居狼城的局势很快稳定,并向逃亡的奴隶和牧民派出追剿的狼骑。
从滚滚而来的烟尘中看到高举的屠刀,野人和逃奴们伐木作舟,带上足够的干粮前往附近的岛屿,并以此为跳板,横渡大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登上广袤无边的新大陆,其实也就是一座大点的岛屿。
他们带来金黄色的稻种和栽培技艺,在肥沃的土地开辟水田,洒下希望来年丰收的种子,同时也带来制作陶器,锻造铁器、铜器的工艺,甚至继续维持着过去的信仰。
新的流民和逃奴不断涌来,渐渐地,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在新大陆站稳脚跟。以三年的积蓄,建立一座宏伟的石城,并把脚下的这片土地称为“云方”,寓意为远离九州的荒土。
石城的城主塔克士原是一位身高六尺三寸的野人,力大无穷,抵达新大陆没几日,就在荒野中角抵搏杀一头破坏水田的荒兽铁脊牛,又以其满腔热血沐院身,生啖吞食牛心。如此种种勇武之举镇服在原野游荡的荒兽,又接连击败十几位有名的勇士,便被众人推举为云方国主。
塔克士也是个重要人物,野人得萨满启蒙开化后依附居狼城,渐渐凝出族气,摊薄均分在几个天赋异禀的族人身上,他是首位聚众的‘酋长’,肩负野人的族运。
铁脊牛图腾体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