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闭上眼靠在女人耳边轻轻地说了声“生日快乐”,说是轻声,其实声音根本就没发出来,只是通过唇语来完成的,或许是覃劭骅呼出的热气刚好吹进了女人的耳朵里,睡熟的女人有些怕痒地缩了一下脖子,转了一下耳朵,样子十分的俏皮可爱。
覃劭骅这句无声的生日快乐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女人说的?总之他很满足地搂着女人睡着了。
覃劭骅不知道是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在12点敲响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他们生日的终结,而迎接他们新的一天刚好是1月1号,一个新的纪元,一个新的开始。
而这一天恰恰称为元旦,“元”,泛指万物的开始;“旦”,可以套用古代的说文解字,上面的“日”代表太阳,下面的“一”代表地平线,也就是说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将两个字结合起来理解,正好表示的是一年当中的第一天。
元旦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也蕴含着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其中的精髓是一两句话道不清说不明的。
随着时代的演变,元旦虽然被称之为华夏的传统节日,但是其重要性却逐渐被人们所忽视,人们忽略了隐藏在元旦身后薪火相传的传承性,也淡化了某些被抛弃在历史尘埃中的根深蒂固。
不过还好在覃家依然保留着良好的传统习俗,虽然不及春节来的热闹和喜庆,但是该注意的、该准备的,覃家事一样都不缺、一样都没落下,其中吃团圆饭是每年这一天的重中之重,不管覃家的男人们在外面多么忙,这一天都会准时的出席自家的晚宴,这是雷打不动的事,除非军队里有十分紧急的事脱不开身才会缺席。
也正是如此,覃家一大早就显得格外的热闹,所有的下人都在这一天起了个大早,这不需要吩咐和催促,他们纷纷做着自己的事,分工明确,井井有条,这对于覃家大宅是忙碌而不失充实的一天。
覃家的主人们,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不用提醒也会早起。
对于爱睡懒觉的覃妈妈,怨声载道自然是免不了的,不过当她皱着张包子脸被丈夫推出门的时候,眼睛只是无意间的一瞥,竟然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下雪了,还是鹅毛般的大雪,雪估计是半夜开始下的,现在已经堆了差不多半寸高的雪。
树上的雪压得树枝弯弯的,终于在承受不了雪的重量的时候“哗”的一声掉了下来,新的雪又落了上去,重新覆盖上,慢慢累积,又被压弯,如此的重蹈覆辙,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白的透彻,白的纯净。只有院子里的腊梅和海棠硬插上一脚,显出几分红色的喜庆。
覃妈妈此时的反应正是应了谢道蕴的那句“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地上的雪就像铺了一条白花花、毛茸茸的毯子,非常平整匀称,让人很想踩上一脚。脑中想法一出,脚下丝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
在院子的亭廊出印出深浅不一、杂乱无章的象形文字后,覃妈妈才轻轻呼出一口郁气,脸上露出小孩子玩耍时的憨笑。
覃爸爸站在门前观望妻子玩乐,任雪花飘落到剪裁得体的西装也丝毫不在意,眼睛里全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影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这就是覃爸爸和覃妈妈的爱情,爱到极致后,宠溺有增无减,静待月岁的沉淀和考证。
玩了一阵之后,覃妈妈才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什么。
对上丈夫温暖到快要融化冰雪的笑容,覃妈妈才想起来貌似把儿子、儿媳、孙子给忘了。
覃妈妈眼睛里突然间闪现某种发光的东西,带着某种期待向男人一步一步走过去,害得男人一阵胡思乱想,只是快走到男人跟前的时候,覃妈妈突然间转了个弯,还略带嫌弃地说了一句,“怎么一大早跟个傻子似的站在大门前挡路,有没有点自觉啊”。
覃妈妈说完还嫌不够,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瞟了男人一眼,就直接走了,徒留男人站在风雪中飘摇。
覃妈妈从男人边上走过之后,手在心口处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还对着男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谁叫男人这么早就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她心中的怨气没出发,刚好逮到了一个爆发口,不发泄一下怎么行呢!
出了一口怨气后,覃妈妈觉得全身立马舒畅起来,踩着小高跷一步一蹦地往前走,嘴里还不忘神神叨叨,“走喽,给儿子打电话去,哈哈——”
一直跟在覃妈妈身后的覃爸爸顿时觉得额角突突地在跳。
由于两人很晚才入睡,所以覃劭骅和渫芷兮难得有一天超过7点还在睡。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落地无声,不同于外面的欺霜傲雪、寒意料峭,里面却是安静舒适、温暖宜人,两人紧紧相拥更是平添了一份祥和之气。
覃劭骅是被床头柜上突然震动的手机吵醒的,一听到动静覃劭骅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同一时刻就做出了下一步的动作,时间相差无几,快速地按下手机。
覃劭骅潜意识不要让手机震动声打扰到女人休息,还没来得及安下心,转头就对上了女人明亮毫无睡意的大眼睛,原来女人也被吵醒了。
渫芷兮对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说了一个“早”字。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