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偏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渫芷兮此时的心情那就是难以言表。
当一束束象征着示爱的玫瑰摆在面前的时候,渫芷兮的确是愣住了,她绝不会误以为这是其他人的恶作剧,更不会简单地认为这些花仅仅是摆设。
也幸亏院子里的灯光够亮,才能在乌漆墨黑的夜晚看清地上很抢眼一直在显示自己存在般的花朵们。
路灯的光线其实并不是十分透亮,比起室内的水晶灯映照下的亮如白日,院子的灯只是起到一般照明的作用,但是就是这一盏盏仿欧式立体吊灯在这个不同一般的日子里彰显它的独特,透明的琉璃灯罩折射出晕黄的光,这一抹暖色调恰如其分地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
渫芷兮的心正沿着不正常的频率跳动着,越来越快,尤其是对上身旁男人温柔的眸子,眸子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就连男人脸上也被温柔感染了一番,一片柔和。
倘若是在以前,在几个月前,在昨天之前,渫芷兮都可以毫无负担地掉头就走,或是不屑一顾地嗤之以鼻,甚至是毫无情感地反唇相讥趁机奚落男人一番。
但是此时,当她真正面临着一切的时候,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她反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那个倒映出她身影的男人,只留下心底的一片柔软,她也深切地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对一切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渫芷兮,也不再是那个对什么都不上心,可以置之不理的渫芷兮,更加不是那个绝情弃爱的渫芷兮。
至始至终她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人而已,一个也需要爱和被爱的平凡女人。
渫芷兮环顾了一圈,慢慢蹲下身子,想要触摸那些娇艳欲滴的花瓣。
这么近距离看,才发现花朵的摆放并不是很整齐,甚至只能用杂乱无章来形容,可见其主人的内心急切,但是一看到摆放成的大大的“心”字,渫芷兮无言地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又惊又喜,还有丝丝缕缕的感动。
对于渫芷兮无言的举动,覃劭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女人是否会真的高兴。他只是听凭翁绍斌的一面之词并不知晓女人具体的喜好,他怕自己的迫切做出事与愿违的事。
渫芷兮的手无意识地顺着一排排的花抚摸着沾染着夜的雨露的娇嫩,只是不经意间被锋利的花刺刺伤了手。
“嘶——”
一声极细极细的惊呼声没逃过一直注视着女人一举一动的覃劭骅的耳朵,覃劭骅立马蹲下身子,执起渫芷兮的手查看情况,眼睛里的担忧都快将整个瞳孔撑破了。
渫芷兮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被刺伤流血的手已经受到一阵温和的对待,她知道那是覃劭骅的口腔。
在看到渫芷兮的手流血,尽管那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约莫一个针眼的漏洞,但是覃劭骅毫不犹豫地将手放进自己嘴里,不断地舔舐,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在那等的宠溺的刺激下,坚强如渫芷兮也不得不留下莫名的眼泪。
等覃劭骅将渫芷兮的手舔到不再流血的时候,抬头才发现女人已经泪流成河了。
在他眼中一直如磐石般坚强的女人在短短的两天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的举动弄哭了,覃劭骅觉得那是一种罪过,十恶不赦。
更多的心疼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覃劭骅有些无措地抱住渫芷兮,却不知道如何安抚,更是找不到安抚性的话来安慰女人,嘴巴一直抽动着,最后也只是挤出两个字“别哭”。
对于覃劭骅的惊慌失措,渫芷兮有些收势的眼泪又再一次夺眶而出,流的静默无语。
渫芷兮竟是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脆弱,仅仅因为覃劭骅的一个动作和一句话。
覃劭骅像前几次那样轻轻地拍着渫芷兮的后背做着无声的安抚,渐渐地渫芷兮真的就不再哭了。不知道是不是覃劭骅轻拍的手起了作用还是手下流淌着的厚厚温柔主导着一切?
渫芷兮眼睛里还噙着泪花,越显得眼睛像一汪深深的潭水,平静无波,里面却涤荡着足以将覃劭骅吸进去的深不见底。
覃劭骅愣住了,只是迷醉在渫芷兮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子风情,在那风情里捕风捉影般捕获风情万种和柔情万丈,那是绝顶的魅惑。
一直以来覃劭骅就对渫芷兮没有一点抵抗力,此时更是如此。
看着覃劭骅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渫芷兮很想笑。
听到女人独有的笑声,覃劭骅才回过神,对上女人不知几个意思的眼神,覃劭骅在窘迫的同时,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女人的脸颊,轻轻地揩去女人的泪珠子。
为了让覃劭骅真正放心,渫芷兮还露出一个如假包换的笑,脸颊向两侧微微拉开,隐隐可见两个浅浅的笑涡,真正的笑逐颜开也不过如此。
笑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表达很多种含义,但是此时它只代表着愉悦这一种含义。而且笑是会传染的,从一个人的嘴角传递到另一个人的嘴角,就像接力棒,一直传递下去。
覃劭骅的嘴边就有一个被传递的笑,木讷如覃劭骅也发现了自己越来越习惯笑,尤其在面对女人的时候,简直不需要提醒,笑就会如期而至。
当两个人的眼里只留下对方的时候,头自然而然地靠近,在如此良辰美景下,情人们就会想着做些最理所当然的事表明心迹,接吻就是上上之选。
沉浸在口唇交缠的两人根本分不出心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