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她用脚勾住椅子,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一点。
人还未坐稳,就听贺弘逸又说道:“等我睡着了……你就回你房间睡吧……不要太辛苦,明天还要上班……”
方思然低着头,凑到他面前,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不由得一愣,他竟然还会顾及她的感受吗?
还是生病的贺弘逸比较可爱。
“嗯。”方思然点了点头,单手为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沉沉睡去。
就这样一动不动坐了不知道多久,她没回头去看时间,只记得自己的脚麻过两次了。
他应该早就睡着了吧?她尝试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不想他却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你妹的,你根本就不想我回房间去睡吧?方思然嘟着嘴,却没有真的生气。
病人需要休息,她不想因为自己动作太用力而吵醒他。她的眼神越来越无奈,眉头也越拧越紧,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摆脱他熊掌的束缚。
几分钟后,方思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她放弃了,别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反正在哪都是睡,原本她也没想离开这个房间,睡在贵妃椅上和睡在椅子上也没多大分别。
她干脆趴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坐着开睡了。
贺弘逸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他一愣,抬眼看过去,只看到如同一堆杂草的‘乱’蓬蓬的头发。
是她吗?应该是她吧?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也只有她每次睡觉都能睡炸‘毛’。
可是,她怎么睡在这儿?贺弘逸又看了一眼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的她的手。
是了,是因为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所以她才没办法离开。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贺弘逸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想要将她抱回她的房间去睡。
感觉到他的动作,方思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向起‘床’气超大的她十分难得的没有发火。
“你醒啦?”睡眼惺忪的她人还没完全清醒,却还记得他生病了,关心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多亏了你的姜汤。”贺弘逸把一切功劳都记在了她的身上,她照顾了他整整一晚,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不感动。
“我的姜汤也就是起辅助的作用,还是打的那个点滴起了效果。”方思然甜甜一笑,他病好了,她就放心了。
“你累了一晚,我送你回房间。”贺弘逸被她的笑容萌到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再和她聊一会儿。只可惜他大病初愈,人还虚弱得很,实在没力气再抱下去了。
“你……快放我下来。”方思然这才发现自己是横躺在他的怀里,她踢了踢‘腿’,下意识的看向墙上的时钟,“几点了?已经早上了,我不睡了,我要收拾一下,准备上班……可是,你怎么办?”
昨天晚上她不能把他单独丢在这个房间,现在她又不想把他单独丢在家里。
“不用担心我,我会让钟霁文过来。”贺弘逸放下她,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胳膊在不停的发抖,没空感慨自己只是病了一晚体力就这么不济,他转身坐在了‘床’上。
“那……中午我回来给你做午饭吧。”方思然想趁着午休的时间回来看看他,她要亲眼盯着他把‘药’吃了她才放心。
“你不用跑来跑去那么辛苦,我让钟霁文叫外卖。”贺弘逸无力的摆了摆手,他不想她辛苦,就将一切的琐事都推给了自己的秘书。
可怜的钟秘书……方思然摇了摇头,心里对他充满了同情,不过,有那么称职的秘书在,她应该可以不用太担心了。
“那个……”她看了一眼脸‘色’还略显苍白的贺弘逸,“你先回‘床’上躺着去,我去做早餐。”
“我想去洗个澡。”贺弘逸总是能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医用酒‘精’味,但他却想不通,只是手上打了针而已,怎么‘弄’得全身都是这股味儿呢。
昨天晚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他,根本不知道方思然用浸过温水加酒‘精’的‘毛’巾把他半‘裸’的上半身擦了一遍又一遍。
“哦……那我把空调打开,房间里的温度不能太低……”方思然脸颊微红的逃开了,贺弘逸虽然不知道,但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胸’肌还有他的腹肌,她昨晚可是‘摸’了好几遍呢,虽然是隔着‘毛’巾。
“你去准备早餐吧,这些事我自己可以做,我已经不发烧了,你不用把我当成一个病人了。”贺弘逸说得有些勉强,若他真的康复了,绝对不会这么虚弱。
“还是我来吧。”方思然把卧室和浴室的空调都打开了,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道:“记住了,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你洗澡后可不能去阳台吹风。”
“知道了。”贺弘逸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做早餐吧。
看着她出了‘门’,他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吧。
可也不能就这么躺着啊,万一她中途回来,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强撑了。
想了想,贺弘逸拿过方思然的手机,给钟霁文打了个电话。
钟霁文昨晚接到老板娘的短信,知道老板生病了,他在接起电话的同时,先询问了对方的病情:“贺总,你身体已经好了吗?”
“只是发个烧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