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流过手背,传来丝丝痛楚,贺弘逸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自己被方思然咬伤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血迹已经冲洗干净了,使得每一个牙印都清晰见。
咬得真够狠的,敢这么对我的女人,你方思然还真是第一个。
无意中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令他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表情啊?自己居然还在笑?难道不是应该生气的吗?
“贺弘逸,你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被虐狂了?”他看着镜子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流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看来对方也在纳闷,是啊,我为什么要给方思然那么大的特权呢?
叹了一口气,贺弘逸摇了摇头,暗忖:我竟然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真是病得不清了。
从浴室出来,他原以为外面这么安静,是因为方思然睡着了,谁知床上却空荡荡的,卧室里根本不见她的人。
人去哪了?他走到客厅,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不过,阳台的门是开着的,晚风将窗帘吹得飘啊飘的。
天啊!她不会是想要跳楼逃跑吧?这里是十七层啊。贺弘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大步冲向阳台。
当他离通往阳台的门越来越近,看到窗帘上隐约映出一个人影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轻脚步,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等一下,这是什么声音?贺弘逸侧耳仔细听了听,阳台上传来“咔嘣咔嘣”的声音,就好像老鼠在嗑东西。
住在这里这么久,他以非常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五级洒店的总统套房里绝对不会有老鼠。
她又在搞什么?贺弘逸倚着阳台的门,打量着方思然的背影,她好像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
我并不记得房间里有什么吃的啊,难道是从车里拿过来?他悄悄走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当贺弘逸看到方思然手上的东西时,他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
猫粮!竟然是猫粮!她怎么在吃猫粮!她有这样的怪癖吗?
“不许吃!”贺弘逸伸手去抢她手上的盒子,这丫头令人抓狂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段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方思然连忙把最后两颗星球糖扔进嘴里,用力地咬了几下,迅速地咽了下去。
“你怎么能吃这个?你就算再饿,也要等我出来啊。”贺弘逸只抢到了个空纸盒,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黎子曜送给她的糖果,还以她不是已经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就是已经与猫同化了。
“哼,等你出来我还有得吃吗?”方思然有点心疼,她刚刚就跟抢着完成任务一样,根本就不是享受美味了。
越想越气,她低着头,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了一句:“要不是你,我也不用一下子吃这么多糖了。”
贺弘逸只听到了前一句,他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了一本东西回来。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吃东西了?和我在一起,你想吃什么随时以吃。”他把手上的“客房服务指南”放到方思然的手里,“里面有这家酒店几个小餐厅的菜品,你看看,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马上就叫客房送餐。”
咽了咽口水,方思然很有骨气地把“客房服务指南”扔到了椅子上,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现在不饿。”
“别逞强了,你肚子要紧,我们先停战。”贺弘逸还以为她是怕吃人的嘴短,不想与他握手言和呢,“随便点什么都行,吃猫粮怎么能吃饱。”
“猫粮?什么猫粮?”方思然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盒子,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抬腿就向他踢了过去,气乎乎地吼道:“我怎么会吃猫粮?你脑洞开得太大了吧?我吃的是子曜哥哥送我的糖果!”
又是黎子曜!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贺弘逸躲开她的偷袭,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不想让那个男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糖果怎么会在猫粮盒里?”他仔细观察着方思然的表情,看样子不像说谎的样子啊。
“还不是因为你!”方思然凶巴巴地指着他,那架式就好像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关我什么事?”贺弘逸摊了摊手,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只要让她生气的事,她就会怪到他的头上。
“我怕被你发现又要丢掉,就全部藏到猫粮盒里啦。”方思然紧紧握着小拳头,这个恶的混蛋,竟然摆出一副人禽无害的表情……好欠揍啊。
“全部?”贺弘逸想知道她说的‘全部’具体是多少。
“嗯……”方思然心虚地移开视线,她才不会告诉他还有几颗藏在夜一的猫粮柜里呢。
“装了满满一盒子?”贺弘逸指了指地上的猫粮盒,这么大的盒子,要是装满了,那糖果的数量不少啊。
“嗯。”方思然点了点头,这一次她没有说谎,也没有隐瞒。
“跟我来!”贺弘逸没有吸取教训,拉住她的手就往浴室走。
“放开我!”方思然见甩不掉他的手,又想张口咬他,却刚好看到他手背上自己之前咬的牙印。
还……还挺清晰……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嘴,不能再咬了,再咬就太没人性了。
“去刷牙。”贺弘逸把她推进浴室,又从床上拿过那件丝绸衬衫扔到她手上,见她一脸要作对到底的表情,就板起脸威胁道:“你是乖乖自己去洗澡?还是要让本少爷亲自动手帮你洗?”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方思然把浴室的门摔上了,还非常用力地把门锁按上。
流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