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好一场大雪!”
曲江池畔,处理完政务正往后宫走的顾同,望着天空中大雪连绵不绝,不禁生出几分感叹,“这一场雪,顶百万大军。”
跟屁虫一样跟随着顾同的小邓子,见到顾同这般模样,也学着抬头看天,不过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到顾同口中的百万大军,看来看去,只有漫天雪花。
“呵呵,你这蠢货,难道真以为天上会掉百万大军不成,朕只是比喻,有了这一场雪,铁木真和蒙古西征军队就能被困在虎思幹耳朵一冬,等到来年的时候,我军一切部署都已成型,你说,这场雪的作用是不是可以顶作百万雄兵?”心情大好之下,顾同的语气之中,都充满了几分孩童一样的欢快。
虽然让顾同骂作‘蠢货’,但是小邓子知道,这是顾同对他亲近,才会如此,如是外人,想让皇帝骂一句,那都是困难得很,想到这里,小邓子也识趣的拍马屁道:“奴才愚笨,不过奴才以为,雪下的如此及时,当是陛下之功,陛下乃是天子,上天知道陛下来年要征战蒙古,就特意下了这么一场及时雪,要奴才说,应该是陛下一个人可以比得上百万雄兵哩!”
“哈哈`````”小邓子的话,引来顾同一阵大笑,尽管在朝堂上他不苟言笑,但是私下里能让人拍拍马屁,却也觉得极为舒坦,笑骂了一句“以后不许说这样马屁味十足的话”后,顾同就踏步向前行去。
后宫之中,芸娘、师师等人正在围着火炉拉家常,以长生为首的几个孩子,这个时候也都成群的玩耍,进到坤宁宫,直让人有种错觉,觉得此处不应是深宫,当是富贵之家的后宅。
祥和,不管是谁,在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样的两个字,而这里,也是顾同唯一可以觉得轻松的地方,在这里,只有家人,没有君臣,只有亲情,没有权力,只有关爱,没有争斗,这里,是他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造就的家,虽然没有外面的国大,可是没有家的国,又怎么会完整。
芸娘一眼就看到顾同满身都是雪花的走了进来,生怕雪花消融,会让顾同着凉,芸娘连忙起身为顾同将满身的雪抖去,然后又亲自侍奉顾同换了一件干净的外衣。本来这些事情,自有宫女来做,不过在坤宁宫里,只要芸娘得空,都会亲自上阵。其实不禁是对顾同,对于长生、文聘、文婷几个孩子,对嵬儿、师师这些后宫妃嫔,芸娘都是如此,这或许也是嵬儿等人都愿意带着孩子来这里的缘故吧。
坐下来陪着众女一通闲聊,当听到芸娘等人有意在下个年头替长生和陈季常的长女陈小乔将婚事办了的时候,顾同立即就摇头反对:“那怎么行,长生十二,小乔年后也不过十三,二人都是孩童,怎能如此着急?”
看到顾同说的这样严肃,芸娘、嵬儿等人不禁一愣,然后带着几分不解问道:“小,怎么会,百姓家的孩子也都是这个年纪完婚,长生是太子,有了太子妃自然更能明白什么是责任,也才能更加成熟。”
这个时候,和弟弟妹妹在一起游戏的顾长生,听到父皇、母后在说自己的婚事,不由得就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侧耳倾听父母会如何安排。
顾同自然不能对芸娘等人说早婚的危害性有多么大,毕竟在这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如果贸然发出什么异端言语,纵然自己身为皇帝,怕是也要让那些腐儒斥责,不想节外生枝的顾同,想了一想之后,就将长生叫到跟前,郑重其事的询问道:“刚才我和你母后的话,你也听到了,父皇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顾长生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之言,媒妁之亲,板上钉钉的婚事,现在顾同竟然会来问自己,瞬间,长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过好在几年时间的历练,让他成熟稳重了许多,是以在经过最初的呆愣之后,长生立即回答道:“儿臣的婚事,自当一切听从父皇、母后安排,不过儿臣觉得自己还年轻,应当多学一些知识,婚事倒也不着急。”
尽管芸娘三番五次的使眼色,警告长生不要乱说,可是面对顾同的目光,顾长生还是勇敢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儿子的回答,让顾同十分满意,他点着头说道:“好,不愧是父皇的儿子,也不愧是帝国的储君,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父皇很是为你感到满意,你是储君,代表着皇室的未来,你的举动,百姓们自然也都会看在眼中,成婚之事,就等你成年之后办理,不过你母后也说得对,太子妃早日定下来,你的心性也能收一收,小乔是个不错的女孩,朕看,来年就由你母后主持,给你们先定亲,三四年之后,等你们都长得大一些的时候,就给你们将婚礼办了。”
顾同不能明说早婚早育会对男女双方的身体造成不好影响,只能通过这种途径来慢慢改变,此刻,顾同也意识到,在自己的精力放在战争中的时候,也应该适时地将一些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推广出去了。
不过顾同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自己去做,毕竟自己已经是皇帝,如果头上再顶一个学术大家或者圣人的帽子,怕是天下文人都要撞墙了,心中微微一想,顾同就觉得此事或许交给现任福建总督的叶适最合适,一来,叶适创建的‘经世派’本就倡导格物学,二来叶适在学术界名声很大,影响不凡,如果让叶适做这个顶头羊,想必定能功半事倍。
芸娘等人哪里知道,顾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