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氏虽不敢抬头,心已经落回了肚里,又听得那沈统领道:“皇上,这东西是在云大小姐居住的那个院子里挖出来的,还请皇上过目。”
乾帝目光冰冷扫过云沫璃,这丫头如果真的如此心思歹毒那无论如何都留不得的,他不会让这样的人留在阿澜身边的。
盒子到了乾帝的手上,屋子里温度瞬间降到了最低点,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乾帝“咦”了一声,容贵妃猛的抬起头去,见乾帝似乎多了几分疑惑,便急急的问道:“皇上,是不是诤儿?”
乾帝没有回答,只摆了摆手,又将东西递给了太后,太后看了半晌,方才问道:“阿澜,哀家怎么瞧着这上头的字迹是你的啊。”
下面的人纷纷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君蔺澜,便见他神情漠然,只冷冷的说道:“不错,这东西是我的,容贵妃哪只眼睛瞧出这人偶是三皇子啊?简直不知所谓。”
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可不是乾帝之心,而是这坐在一边的君大人的心,太后一头的雾水,直接问道:“阿澜,这人偶是你?”这人偶上的生辰八字可不是轩辕诤的,而是君蔺澜的。
“那这甲午年,乙亥月,壬午日,戌时三刻又是谁的生辰八字?”乾帝手里拿着另外一个人偶。
云沫璃神情有些僵硬,“回皇上的话,这是臣女的。”
剧情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太后和乾帝手里各拿一个人偶,没有细针咒语弹压,更不似巫蛊人偶那样面目狰狞,人偶做的很精致,甚至云沫璃发现那人偶身上穿着的红色衣衫便是自己当初去参加六公主的狩猎大会时所穿的那套红色衣衫。
而那男人偶,则是一身白衫,五官同君蔺澜有那么几分相似,太后和乾帝都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关于巫蛊人偶除了生辰八字之外至少还要有施咒的咒语以及那害人的长针,而这显然并非巫蛊人偶,而且人偶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极为隐秘的,女人偶是留在了她所戴的一个玉镯之上,而男人偶的生辰八字则是刻在了他握在手上的玉箫上。
这东西看着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乾帝一时之间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愤怒,只好奇的看向君蔺澜问道:“阿澜,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留做纪念而已。”君蔺澜是所有人当中表现的最为淡定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偶,唧唧歪歪半天,这又算得了什么,“皇上,这是我的东西。”
君蔺澜看着乾帝手里代表云沫璃的人偶,冷不丁的开口道。
乾帝看了看手中的人偶,又看了看一脸理所当然的君蔺澜,总觉得这句话似乎带了什么其他的含义。
“沈震轩,这东西你从哪里找出来的?”乾帝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太后,太后将两个人偶并排放进了盒子里又递给了君蔺澜。
“云姑娘的*头。”沈震轩的话音落,却突然发现君大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背脊一凉,心里暗暗思量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乾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最后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朕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至少小夏氏和容贵妃都没明白过来,小夏氏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埋在云沫璃院子墙角下的巫蛊娃娃居然变成了君蔺澜和云沫璃的人偶娃娃,那她的那些东西到底去了哪里?如果没有那些巫蛊娃娃,这一出戏又该如何唱下去。
容贵妃一时失了言语,过了好半晌才道:“那是谁要害我皇儿。”
“秦少主到。”门口小太监的唱名。
容贵妃眼睛一亮急道:“快让他进来。”
小夏氏却是浑身一颤,再看那软榻上歪这的云倾城,一时之间乱了手脚。
没等小夏氏调整心态,秦未央已经走进了大殿,给乾帝和太后行了礼之后,眸光温和的看了云沫璃一眼,似乎在告诉她,放心,一切有我在。
容贵妃此时已经全没钉死云沫璃的心思,如果轩辕诤真的出了事,那么她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秦少主,还请你替我皇儿看一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娘娘刚才不是认为三皇子中邪了吗?连凶手都指认出来了,也没在下什么事了吧!”秦未央云淡风轻的说道,说完这句话,却是直接越过了容贵妃,扫了一圈云倾城。
“秦少主,云二姑娘脉象跳动有力平稳,实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一旁的太医小声的说道。
“是没什么病。”此时秦未央已经诊完了脉,走到云沫璃的跟前道:“云大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你头上的发簪一用?”
云沫璃一听这话便知道秦未央有方法弄醒云倾城,今天这场闹剧也该是时候结束了,云沫璃点了点头,正欲抬手去摘头上的发簪,却听得“咻”的一声,一支玉簪直直的冲着秦未央的面而去,抢先落在了他的手里。
“秦少主应该不会嫌弃我这东西吧?”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微的挑衅,却是君蔺澜拔下了束发的玉簪,直接飞送到了秦未央的手上。
云沫璃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跳动,不是说大邺君蔺澜冷面无心吗?说好的高贵冷艳残酷无情呢,这明明就是一个幼稚别扭的男人不分地点的耍白痴好吗?
没了束发的玉簪,君蔺澜一头如墨般的乌发倾洒而下,愈发衬的他眉目如画,俊美异常。
太后同乾帝对看了一眼。
哀家没有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