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等天全黑透了,便翻墙出去慢慢走到王夫人的窗外,她扫了一眼周围,看见院子里满满的植物顿时笑了,从荷包中取出几颗种子发动异能,瞬间催生成海草的形状,无风自动,在林黛手中来回摇摆,微不可闻的香气慢慢荡开传遍了荣禧堂。
屋里守夜的丫头只觉睡意越来越浓,揉揉眼睛听王夫人没动静,便打了个呵欠安心睡了过去。过了片刻,林黛手一甩,mí_hún草又迅速回缩变成小小的种子。所有附近所有的主子、下人全都昏睡过去,只除了林黛和王夫人。
林黛边往屋里走边摆了几下手,院子里如狂风大作般,所有数目都剧烈的摇摆起来,枝叶发出沙沙声,甚至拍打在窗棂上笃笃作响。王夫人从梦中惊醒,一打眼瞧见窗上乱舞的黑影,立时惊叫起来,“彩霞!彩云?来人啊!”
林黛又一挥手,几根树枝疯长了一倍,强硬的将所有窗子顶开,来回带动着开开关关,吓得王夫人只能拼命往墙角缩。
林黛抬步进了内室,毫无温度的笑声在这般情景下犹如地狱的恶鬼,“二太太可是怕冤魂索命?你还记得你害死过多少人吗?”
“谁?!”王夫人透过床纱看到一个人影走近,惊惧的喊道。
林黛的视线落在床边小几边摆着的几朵插花上,那几朵盛开的牡丹立时变了模样,从瓶中快速长出几根带刺的藤条来摇摇晃晃的往两边掀起了床纱,美丽的花盘也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直立在窗中央觊觎的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眼睛瞬间瞪大,所有叫喊声都被噎在了喉咙里,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很快床上就传来一股尿骚味。
林黛皱起眉,挥手让枝条将门窗全部打开,嫌弃的道:“我当二太太胆子多壮,原来也不过如此。”
王夫人慢慢转动眼珠,终于看清了黑暗中林黛的面容,却是大受惊吓,抱住头惨叫起来,“鬼啊!鬼——来人,快来人!快来人救救我啊,救命啊!黛玉,黛玉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一时糊涂,不是我想害死你的啊,对对,是老太太,是老太太叫我这么做的,老太太才心狠,她不想还你林家的财物就想害死你一了百了,这样林姑爷的挚友也说不出什么了,不是我的错啊,你去找她,找她报仇!”
林黛有趣的看着她,坐在窗边通风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是判官的册子上记着我仇人的名字,分明就是你王氏!是你下毒害我,让我死于非命,这阴间的记录总不会错的,你还狡辩?”
“判……判官?”王夫人绝望了,痛哭流涕,“判官不公!老太太虽没明示,但她话里话外都要我除掉你,她才是罪魁祸首啊!求求你别找我,别找我啊!”
林黛嗤笑一声,“不公?这两个字你也配说?你何曾做过什么公平之事?王氏,判官的册子上一笔一笔记着你的生平事,啧啧,那一条条人命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你动起手来可是毫不迟疑啊,怎么如今反倒要起公平来了?哦,你还不知道吧?我此次便是代黑白无常来引你魂魄的,你恶事做尽,当下十八层地狱受百年折磨。”
“不——!不!!”王夫人蜷成一团,胡乱揪着自己的头发,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几欲疯癫,“不!我不会下地狱,我不会受折磨,我不要!不!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害人了,我念佛,我吃斋念佛,我做善事积德悔过,我知错知错,求求你们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林黛又拿出几颗种子,放到桌上一拍就长成了引人入幻的鲜红色小草,王夫人闻到香味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事开始拼死抵抗,挣扎翻滚的摔到地上,被扯掉的床纱缠住数圈又开始惊恐剧烈的挣扎,口中尖叫连连,直喊着,“我不要下油锅,啊!不要过刀山、不要拔舌头,不不,不要凌迟不要割我的肉,救命——”
林黛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起来,坐在窗边看她陷入下十八层地狱的幻想中,一刻钟后王夫人已经撞破了额头、掀翻了桌椅、砸碎了周围器物,甚至被花瓶的碎片划破了两侧两颊,整个人血淋淋的,倒像个真鬼了!
林黛轻声笑了笑,起身弹弹衣摆,慢慢走了出去。她所过之处所有植物都恢复了原样,连门窗都一扇扇关好,同之前没任何区别。人死了,就什么苦都不用受了,哪能那么简单的报仇呢?就让王氏去体会一番十八层地狱的种种酷刑,她倒要看看这心狠手辣的王氏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路走到西院,林黛刚要进去,忽然又变了主意。老太太不禁折腾,万一被吓死了还怎么看贾家倾塌?对老太太来说,亲眼看到贾家在她手中覆灭也许就是她一辈子最大的痛苦了!不过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她风格,想了想,林黛悄悄走进老太太私库,寻到一个眼熟的匣子,拿出一颗种子瞬间催生出十数个毛刺探进锁头,没几下就听到了开锁的咔吧声。
匣子里放的是贾敏很贵重的一副陪嫁头面,镶着红宝石很是漂亮,林黛伸手将头面取出,意外的发现下面还压着几封信,都是贾敏和贾母互相嘘寒问暖的信。她挑眉笑了笑,将信一并拿出又把匣子的锁头锁好放回原位,然后把头面和信都散落在老太太身上,弄晕了其他人,开始模仿幽怨的女声喊道:“母亲…母亲……你好狠的心啊……母亲…你可对得起我……我好恨……好恨……”
贾母睡得极不安稳,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