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值钱不值钱,关键是它的意义,它对少爷的意义,不止是一件古董那么简单!”
“什么意义?”
“因为它是老爷生前收藏的古玩,自从老爷过世之后,季家的一切都保留着原样。少爷很少请客到家里来,不仅因为他爱干净,更多的是他不愿有人打扰这里。”沈妈告诉她真实的原因。
夜蓝心恍然大悟,难怪一个花瓶能让季凯南如此愤怒,难怪他不高兴看到她的朋友,难怪他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
原来是因为他的父亲!
夜蓝心听说了他父亲好像是三年前过世的,不仅他没有父亲,他连母亲都没有。唉……这样看来,季凯南真是比她还要可怜,可怜的多!
夜蓝心的心里好酸,她的眼睛也有点湿润起来,她真的很心疼季凯南,好想把她抱进怀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呀!
“可是我打碎了花瓶怎么办?”夜蓝心这时候才有了懊悔之意,她想问一问有没有补救之法。
“碎了就碎了!少爷没有为难你,足可以看出,你对他,一样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夜蓝心对季凯南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
当然,季家和夜家是竞争对手,她是竞争对手的女儿,这就是不一样的意义吧!
“沈妈,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季凯南的父亲怎么死的?还有他母亲,还活着吗?”
夜蓝心很想多了解一些季凯南,当然这些问题亲自问季凯南只会惹他不高兴,唯有问问季家的下人比较合适。
“唉……夜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即使你很聪明,但在季家,你最好装得糊涂一些,很多事情不要好奇,也不要追问,该你知道的瞒不住,不该你知道的问了也白问。”沈妈打扫干净了地面,顺手整理了沙发靠枕。
这样的回答显然令夜蓝心不满意,她越发觉得沈妈像个参透世事的老禅师,应该知道很多季家的事情。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季家和夜家一样,充满了未知与疑问?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呢?
自从得知自己失手打碎的是季凯南父亲的遗物,夜蓝心心里就有了很大的愧疚,她现在只想在季凯南下班回来之前,挽救一下自己搞砸的局面。
看着空空的架子,夜蓝心在想,到哪弄个东西摆在这里呢?
也许天随人愿,她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曾在蓝天杯芭蕾舞大赛复赛上所得的奖杯,那是一座玻璃水晶底座、上面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白天鹅的奖杯,是夜蓝心获得人生中获得的第一个奖杯,对她而言也有着不寻常的意义。
夜蓝心把小天鹅摆在架子上后,满意地拍拍手,虽然小天鹅没有花瓶那么优雅古朴,但它有它的美,希望可以弥补一下吧!
傍晚,为了表示歉意,以及自己诚心示好的决心,夜蓝心说通了沈妈,今晚的晚餐由她来操刀。
鉴于上次的教训,夜蓝心这次没有再穿防辐射服,她脱去外套,穿着一件米色体恤,开始煞有介事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该洗的蔬菜和肉类全都洗干净,分别装在盘里待切。她翻开上次那本菜谱,选了几样看似简单容易的菜,研究了好一会。
放下菜谱,夜蓝心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拿起了菜刀,这是对她的一种挑战,不知为啥一看菜刀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白森森的刀口是那么的危险。
她开始切洋葱!夜蓝心不知道洋葱是不是上辈子有过什么样凄惨的遭遇,以至于那么的叫人伤心!
她没切几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就在眼泪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一个突如起来的声音在她身后爆响:“夜蓝心!你又在干什么!!”
心一惊,手一顿,眼一眯,白森森的刀口就切到了夜蓝心的手指上,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夜蓝心“哎呀”一声,扔掉了菜刀,抓住了流血的手指头。
“季凯南,你干吗突然大叫一声!”
夜蓝心回头看他的时候,眼泪蓄满了泪,涌出的泪水正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洋葱让她流出的泪,还是伤口疼得她流泪。
季凯南开始皱眉,他看到她抱着血糊糊的手指、泪流满面的样子是那么的可怜兮兮。
要不是他出面阻止她,她是不是打算“割腕”呢?
只是打碎一个花瓶,他又没责罚她,至于吗?
“叫你不要乱碰东西!”季凯南责怪她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只要她一摸家里的东西,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要是不吓我,我会切到手吗?”夜蓝心手指上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滴,一滴一滴在白色的地砖上,溅出一朵朵的红梅。
“不会做饭就不要逞能!你以为我季凯南已经穷到连下人都请不起的地步了?”
季凯南心里想的是,她的死活都与他无关,只不过流几滴血而已。
“我可没那么认为,你有再多的钱那是你的事!我只不过想用自己的手给你做一顿晚餐而已,这也有错吗?”夜蓝心越想越气,越气越止不住流泪。
到底是女人的眼泪发挥了威力,还是其他什么因素作祟,居然让季凯南沉默了,他默默地盯着她晶莹的眼泪,原本蓄积在胸口的怒气一下子都消散了。
见夜蓝心把手指上的血液往自己的体恤上抹,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拉起她的手,来到客厅,粗鲁地把她甩到沙发上。
夜蓝心直起身体正要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