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腾达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博取同情。
现场的媒体记者有了短时间的安静,可那快门声却此起彼伏,闪光灯更是聚焦一处,闪成一片。
看着电视屏幕,本就快人快语的云纯熙,很是不耻的冷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
“哼,惺惺作态!虚伪!”
“他若不惺惺作态,哪还有新闻,给人看啊?”
相比云纯熙的不屑情绪,薄景菡就显得淡定的多。
毕竟,叶腾达又多无耻,她已经体会了太多太多。若他在这时候不出来蹦跶蹦跶,薄景菡才觉得事情不对一劲儿呢!
“薄妞儿,你还笑得出来,你看他现在这样儿!咱们看见觉得恶心,别人见了,不单还觉得他伟大呢!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怕叶娇娇吃亏,怕她受人冷眼,才冷落你……”
“说这些也没用。看着把,更恶心的在后头呢!”
安抚的拍拍死党的手,薄景菡半眯着眼睛,盯着屏幕。
嘴角似翘非翘,挂着一抹浅淡的讥讽。
心中却有了狐疑,并细细的想着,会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顶着重重压力,把叶腾达给保了出来。并且还给他办了这么一场新闻发布会?
正想着,更精彩的一幕来了——
屏幕中,刚刚还一脸愁苦,仿佛在为自己的过错,而忏悔的叶腾达,忽然站了起来。他绕过发言桌,走向桌前正中央的位置。
周围,记者被保全人员拦着,将他环绕在那片并不算大的空地上。
而这时,电视台现场直播的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将他沧桑颓败的模样,刻画在了荧屏上。
“我知道,我这人这些年,犯了不少混事儿。而我,甘愿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在那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说——”
他抬头,满目沧桑,泛着点点虚伪的泪光:“景菡,爸爸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这些年,因为柳梦茹和叶娇娇,让你受了不少的苦,不少的委屈。你和爸爸说起的时候,爸爸还不相信。害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们母女算计,甚至,也因此被迫流落在外,漂泊数年。景菡,是爸爸无能,被她们蒙蔽了眼睛。是爸爸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还辜负了你母亲临走前的嘱托。爸爸在这里,向你道歉了!景菡,对不起……景菡,原谅我……”
恳切的言辞,让现场不少容易伤感的人,留下了眼泪。
但在薄景菡看来,叶腾达的每句话,都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和挑衅。
他这不是在道歉,更没有忏悔的意思,而是在向她示威,对她叫嚣!
目光冷凝,亦如她嘴角的讥诮。
薄景菡凝视着屏幕中的男人,看着他一点一点的低下头颅,弯下腰,当众致歉。
心中没有半点感动,只有一片比冰山还要冷的寒意。
那种寒冷,从内心散开。
顺着每个血管,逆流而下,注入到每个细胞里,冰冷了她的血管、神经,慢慢衍生到四肢百骸间。
——寒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