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事情,他看的是欧阳至业,他是在讽刺欧阳至业‘你再怎么立下战功,你跟涅寒比起来,依旧无能,配不上。’
涅寒都打算和欧阳至业走了,结果……
好嘛!
她这辈子最多的一次话,就在这里说了,“所以,狱神,结交甚广是好事,可眼睛要擦亮,靠着父母,自己又毫无功勋,法力修为也不值一提,此等庸俗之辈却能登上君王位,有什么可结交的?”
这一串的贬低呀……
狱神要重新认识涅寒了,她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想到了那个盛气凌人的凌神,那是个姑奶奶,前不久来过他这里,闹了个鸡犬不宁才离开。
千万别!
寒神千万别变成凌神那个样子,他不结交就是了,以后他还是想有好日子过的!
“是是是,下官谨记,以后镜陌这类无能之辈,下官绝不结交,以后就跟镜陌断了来往!”
狱神其实也不坏,就是气不过,有点小气,完了使点绊子,要让他做大恶,他做不来。
看狱神的态度转变这么大,涅寒也觉得奇怪,这个狱神是个固执脾气,什么事情让他妥协这么快?
……
涅寒和欧阳至业离开后,涅寒一路沉默,还在想狱神怎么回事,因为她担心狱神真的藏了什么心眼,对欧阳至业不利。
欧阳至业没说话,以为她就这么沉默下去了,结果回到议政殿时,涅寒忽然开口跟他说话,“小气的欧阳公子,我没有接下那些男子做面首,我让他们各回各处,然后处罚了狱神一行来送男子的神明,我以为你不知道,就没想告诉你。”
说他小气?
这种事情难道他还要大度容忍天下不成?
别的他可以当不听见,可这个事情不能,否则难免欧阳公子变成绿帽公子!
“哟,寒神这是在跟我解释吗?一次我能原谅你,那两次呢?涅寒,我爱你,你别如此折磨我,可好?”
忽然,他就俯身到她面前来,双眸那么认真,涅寒眼前一瞬间,划过的还是五百年后的初见面,他在迎娶别的女子……
她似乎,不敢再与他更近一步了,怎么办?
明明知道自己嫁给他后,这些事情便不会再发生,可是她……怕……她也恨!恨的彻骨!
恨为何还和他在一起,为何担心他,心疼他?
彻骨的恨,等于彻骨的爱,他总能那么重要。
“不会……。”
她蹙了黛眉。摇头。
“不会什么?”
“不会有第二次了。”
“那若要有第二次呢?你是继续看那些神明笑话我,还是嫁给我?你知道吗,我什么都能忍得下,他们说我是你的面首,我其实都当笑话听的,跟你在一起,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身份差距的存在,可那抵不过我想要你,真的,丝毫都抵不过。你知道的,那时我为了看你一眼,脸都可以不要的,让我跪着磕头才肯告诉我你在何处,我就跪……。”
嗬!
涅寒错愕抬眼,满目不可置信,“谁让你跪的?!”
为何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当初她的确伤他,也不接受他,可她连人说他,她都没让。
欧阳至业一笑置之,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屈辱我都可以咽,可我忍不了你和别的男子扯在一起,一丝一毫都不可以。我知道如今的我,经过陆宁一事还跟你提这样的要求,很可笑……很无耻,没有资格。可那都不是我想的,我把你跟我的记忆藏在我的神骨中,拼着毁掉神骨的风险去轮回,我想见到你,我想娶你,我想看你穿着我为你准备的嫁衣的模样,可不是所有深情的魂魄都逃得过孟婆汤的洗礼,忘了你,让我们再次重逢那样狼狈不堪……到现在,我不甘心再受屈辱下去,我愿意在他们的嘲讽中往上走,走到和你并肩的位置,可悲的是我的寒妻再也不愿嫁给我了。我是个笑话。”
他说,我是个笑话。
先落泪的是涅寒,欧阳至业红着眼眶,哑了声音,吻她的眉眼,“别哭,是我对你不起,是我斤斤计较,你没有错。我知道那些面首与你无关,你将感情给了我,最后遍体鳞伤,你害怕了,我知道,我知道。”
他只是计较,只是难过,只是可悲,可这些都不是寒妻的错。
一切咎由自取。
……
那天,欧阳至业没留在涅寒的神殿里,他回了妖界,彼此冷静一下,免得难堪。
他走了三天,涅寒三天寝食难安,议政时她总也走神,下属臣子也都见怪不怪了,基本那个男妖不在寒神的神殿里,她就是这幅状态。
听闻那男妖走了三天了,哎,他们都知道寒神那五百年的事情,哎,这般美的神女,怎就经了那样的情劫……心疼死他们这些倾慕寒神的男子了。
……
涅寒在这三天,想了很多五百年前的事情,她想查五百年前的事情,想知道是谁背着她欺辱他已经是不可能了,时间太远,况且她已经因为欧阳至业对当初那些将士不起,她又怎么能因为欧阳至业再去审问他们?
贴身侍女看涅寒想的这般废寝忘食,叹气,“寒神,你何不去妖界看看欧阳公子?”
她去找他吗?
涅寒又不会说话,又容易脸红,摇头,“不去,他会笑我。”
侍女偷笑,寒神在关于欧阳公子的事情上,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婉婉娇羞。
“寒神,每次都是欧阳公子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