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机场招待所宴会厅举行,这里曾是前人民军高官们花天酒地、享受普通士兵永远享受不到的特权的地方。
大门由檀木制成,把手镀得金光闪闪,水晶吊灯也很有格调。墙壁上镶嵌着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橡木,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纯羊毛地毯,防污、防油、防静电,走上去非常舒适。油画、瓷器等艺术品随处可见,每件摆设都和其他物件相呼应,不会突兀,不会单调,完全融为一个整体。
“章先生,欢迎光临莱比锡田园假日大酒店。”
在nb航空的高管们拥簇下刚走进客厅,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迎面起来。她唇边挂着的浅浅笑意,虽然年龄不小,但还是给人种清新、洁净的感觉。
nb航空董事长比尔曼不失时机地介绍道:“基彭哈恩夫人,招待所、军官俱乐部和湖边木屋的承包商。”
把能承包的全部承包出去,承包费用免三年,nb航空董事会早向集团董事局汇报过。
毕竟莱比锡机场太大了,靠nb航空职员根本管不过来。与其让这些设施荒废,还不如交给像她这样的职员家属经营。
至于免三年承包费用,完全由于机场远离市区,位置太过偏僻,只能发展旅游业。而发展旅游又需要一个过程,不管由谁经营,短时间内都很获得什么收益。
“夫人,见到您很荣幸。”章程轻握了下她的手,转身介绍道:“夏遥,我的未婚妻。”
“夏小姐,木屋还满意吗?”
这个德国女人不简单,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夏遥连忙点头道:“非常满意。感谢您的照应,基彭哈恩夫人。”
“不用谢,这些都我应该做的。”
住产权属于nb航空的木屋,在产权属于nb航空的招待所吃饭。还要支付她开出的账单,的确不用谢。
晚餐很丰盛,烤肉、烤鸡、香肠、红肠、芝士、水果、啤酒、饮料,应有尽有。基彭哈恩夫人那位老板兼服务员,也非常知趣的带上大门,把空间留给让他们这些nb电气集团高管和nb实验室的科学家们。
“……所谓的特权阶层,就是党内以第一书记为首的主要高干,依据级别的大小,享受着合法的特权。他们可以在商店买到老百姓见不到的、甚至没有听说过的商品,周末和节假日可以到别墅去渡假。而此时人民却在为明天的面包排着长队。
官员出行,警车呼啸,行人让路。不管有病没病,特权者享受特殊的医疗服务,为了保卫这种特权利益。在这个权力圈内,特权者严格禁止外人进入。”
在这种环境里就餐,很容易谈及政治。
两杯啤酒下肚,从汉莎航空高薪聘请来的训练总监德巴尔,就喋喋不休地抨击起前统一社会党政府。
“用人惟亲、愈演愈烈,裙带关系猖獗!”
同样来自西德的nb航空行政总裁比尔曼深以为然,放下只剩半截的香肠痛斥道:“昂纳克当政时干部的自上而下任命制。以及任人唯亲的暗箱操作,使得整个统一社会党完全被特权集团把持。这样的体制必然导致*盛行,平庸之辈盘踞高位。入党的人感兴趣的不是什么社会理想,而是社会地位。”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克林斯曼博士那些从柏林追来的朋友们,不仅把他逮了个正着。甚至在章程的邀请下共进晚餐。
两个西德佬你一句我一句,义正言辞,把他们这些前统一社会党党员说得无地自容。
“第一个五年计划,集中全国人力、物力和财力,优先发展重工业。尽管遇到许多困难,但经过全国人民艰苦努力,在不到两个五年计划的时间,就建成了能够适应经济发展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
先生们,这是当年统一社会党政府的宣传报道,你很难想象,这样枯燥、空洞的文字,是来自歌德和尼采的故乡。不过,比起其他社会主义的差生,东德的宣传显然还是质朴了些,不够浮夸。”
没有人比西德人更痛恨统一社会党政府,比尔曼总裁越说越来劲,生怕刚从香港来的nb银行同事没有一个直观印象,还特别给林祖成、郑文燕等人解释道:“就是这样伟大的建设‘成就’,东德的国民收入还不到西德,也就是联邦德国的四分之一。”
“而贫穷,不是最可怕的。”
莱比锡机场行政总裁阿格兰德接过话茬,一脸痛心地说:“上世纪50年代,东德gcd,也就是统一社会党领袖乌布利希掌握国家权力时,还按照斯大林模式进行‘清党’,十五万党员被整肃,而当时东德总人口还不道1700万。
正是通过这样的清洗,国家权力才高度集中在个人手里。才由此为开端,围绕着党的无限权力,逐渐形成了一个官僚特权阶层。”
“极端主义导致极端的权力,极端的权力导致极度的*。在东德,纳粹主义来不及*就灭亡了。不过*事业,却由gcd这个极端主义来继承了。”
前香港国商行高管威廉听得很入神,竟然举一反三地说:“所以他们建柏林墙,防止东德人逃亡西德。”
“是的。”
比尔曼总裁重重点了下头,滔滔不绝地说道:“极权主义的悖论就在这里,既然他们的制度有无比优越性,那为什么不对外展示?既然他们的成就无比巨大,为什么还要怕东德人逃往西德?
既然他们的国家如此美妙,就应该向西德大大方方开放,欢迎我们来东德参观学习,也欢迎东德国民去西德乃至所有西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