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教授的女儿娜塔莎站在门边,看着那个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轮廓清晰。穿着一件淡绿蓝t恤衫和一条牛仔裤、正款款而谈的东方人,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大资本家,一个有成就的科学家。
“我的上帝,这是娜塔莎吗?”
克林斯曼博士迎上去,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欣喜地说:“几年没见,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时间过得真快。”
“克林斯曼叔叔。见到您真高兴。”
章程和夏遥这才注意到一个青春靓丽、身材凸凹有致的洋妞,正和克林斯曼博士热情洋溢地拥抱。皮肤又白又亮,五官轮廓鲜明,长长的睫毛花蕊般垂下,嘴唇的曲线十分丰富,鼻梁骨高,身材更高,起码有一米七五,一头金黄透明的长发,穿上时装就能去当名模。
克林斯曼博士在她面颊上连亲了三下。才松开介绍道:“章,这是章的未婚妻夏。都是年轻人,认识一下吧。”
“娜塔莎。”
她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紧盯着章程,用一口流利地英语说:“章先生,夏小姐,欢迎你们来莫斯科,今天由我给你们二位当向导。”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的真正来意弗拉基米尔教授昨晚说得很清楚,甚至拉下老脸恳求章程和克林斯曼博士把她带到德国去。这个忙必须帮,甚至已经想好了给她安排个什么职位。
“谢谢。”
章程很珍惜与夏遥的感情,每每接触到漂亮女孩儿时都非常注意保持分寸,所以轻握了下她的手便很快松开了。夏遥岂能不知道他是在顾及自己的感受,生怕给人家留下一个不礼貌的印象,连忙道:“娜塔莎,认识你很高兴,另外谢谢你昨天给我们采的蘑菇。”
知道她今天要来,夏遥特地穿上一红色圆领连衣裙。内搭纯白色打底衫,再加上天生就是一个衣服架子,无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整个人都会显得青春靓丽。清新脱俗,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光可鉴人。
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娜塔莎真有些自惭形秽。
“夏小姐,你们是客人,不用谢。”
刚才还活泼开朗的一丫头,一下子变的有些拘束,连说话都怯生生的,章程不想让她太过尴尬,立即回头道:“博士,那我们自由活动?您四位去找您们的老朋友,我和夏遥跟娜塔莎出去转转。”
“克林斯曼叔叔,您不跟我们一起去?”
要挨个儿拜访清单上的人,克林斯曼博士可没时间逛街,和蔼可亲地笑道:“我们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脚步,去吧,晚上一起吃饭。”
来苏联肯定要去在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的红场,每一次阅兵,都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而身临其境的第一感觉却没想像中那么大,也没有感到那么神圣、那么庄严。
街道比较空旷,开阔的马路,两旁很多住房和南滨老家的宿舍楼差不多。满大街跑着稀稀拉拉的几辆“莫斯科人”和“拉达”小汽车,还脏兮兮的。
尽管政局动荡,但街上却出奇的平静。行人不多,穿着一般,很多人的脸上表现出木然和无奈,周围的气氛,有一点凄凉和衰落。所有这一切,你能够想像到,当年的“老大哥”是那么高傲,而今却更多的是沉默和无奈。
物质匮乏处处可见。
一路走来“莫斯科商场”、“古姆商场”、“促姆商场”、“儿童世界”和加里宁大街礼品店里都挤满了人,多数商店里的货架上空空如也。
买什么东西都要排队,排队看货,排队交款,排队取货。在大街上买“马老鼠”排队,买比芝麻粒稍大一点的葵花子排队,买酒排队,退空酒瓶也要排队!难怪有人说,排队已经成为苏联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商店里出售的商品式样陈旧,标价倒不高,自行车50~100卢布一辆,摩托车1000卢布一辆。但只有样品,无货可售。
苏联特产洋娃娃造型独特,形象逼真,人见人爱,约2尺高的大号娃娃售18卢布,中号娃娃11卢布。小号娃娃5~7卢布。但同样只有样品。不管什么货一到。人们就马上排队抢购一空。不像是在买东西,更像是在抢东西。
副食品和蔬菜水果供应更紧张,卖水果或蔬菜的车辆在路边一停,购买者便蜂拥而至,排成几十米甚至上百米长的大队,只好限量出售。
在路边经常能够看到老太太拿一个篮子装了几个不大的、蔫不唧唧的梨子,一声不啃地等待着买主,不过没有中国小贩的叫卖声。有的街上有几家外汇商店。各类商品稍微丰富一些,但必须支付美元。
逛了半天什么都没买,就拍了几张照片,连中午吃的面包和香肠都是从代表处带来的。没接待好客人,娜塔莎感觉很过意不去,扶着方向盘问:“章先生,夏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有没有卖鲜花的地方?”
娜塔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送给夏小姐吗?”
“不是,”章程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想去一趟新圣女公墓。”
“我记得有一家,不过非常贵。”
“没关系。”
到底是资本家。一出手就是100多美元,整整买了一后备箱,从花店赶到新圣女公墓已经是下午四点,娜塔莎捧着一大捧鲜花,一边带着二人往迷宫般地墓地走去,一边介绍道:“那边是新圣女修道院,是专门幽禁被沙皇贬黜的贵族女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