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做准备。约瑟夫、陈约翰和萨杰敏目的明确,又无需像其他“当地代表”和投资公司交易员那样,要帮几十甚至几百个散户交易。干脆坐到一边,静静地观察其他交易员、特别是大行交易员们精彩的表情。
9点45分,交易正式开始,电话声、跑单员的喊叫声嘈杂,又没有电子交易,陈约翰像昨天一样。五指张开,掌心向内,另一手握拳伸出拇指,极为熟练地用手势报价。
又是极为少见的五月合约,当地代表和投资公司交易员们实在没什么兴趣,抬头看了一眼,又接着处理他们没完没了的小单子。不一会儿,地上便仍满了纸片,尽管如此,跑单员依然源源不断地往他们手上送。可见香港有多少抄恒指期货的散户。
约瑟夫运气不错,刚打了一会儿手势。就得到了摩根大通交易员的回应。200手,成交价三百七十多万港元。紧接着,萨杰敏也开张了,只不过交易量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仅买入50手。
上午交易一结束,三人便匆匆跑进大户室,丁文明正准备招呼他们坐下来边吃边说,约瑟夫便急切地问道:“丁总,我们被盯上了,可不可以改变下交易策略?”
丁文明皱起眉头:“被盯上了?”
“是的,”陈约翰接口道:“交易进行到10点43分,突然涌出大量五月合约买盘,不论什么价位,只要有人出货,就会马上被美林、高盛和其它几家香港大同行买走。”
“那我们买入了多少手?”
“我350手,陈200手,萨120手。”
毫无疑问,那些家伙是想趁火打劫,先抢合约,然后再卖给这段时间一直在建仓的自己,丁文明权衡了一番,毅然说道:“三位,就像来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们有得是时间,无需跟他们争一时意气,下午只进场不交易,让他们买。”
“好吧,我先等等。”
正如丁文明所预料的一样,停了两天,五月合约的买盘一下子少了,“nb系”继续建仓。截止当天上午恒指期货收盘,共买进3万3千8百多手。
当美林、高盛、摩根大通等国际大投行反应过来,准备接着抢买盘之时。由于要留一笔资金以防恒指波动,需要追加保证金的“nb系”三个交易员已偃旗息鼓,不仅不会再建仓,甚至准备收拾行李去国外度假。
与此同时,在nb工业园一连等了三天的李晓山,终于接到了那位老人将于下午两点前来视察的通知。
“黄主任,客人马上就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着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再想到外面的传言,黄丽安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禁笑问道:“李总,客人都快到了,您就不用再跟我卖关子了吧,是不是d老?”
孔区长口口声声要求自己保密,其实最不保密的就是他们那些政府官员,尽管媒体没有报道,但外面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过话又说回来,老人家这几天去了那么多地方,见了那么多人,这个“密”想保也保不住。
李晓山干脆坦诚相告道:“猜对了,就是他老人家。”
黄丽安是搞技术的,对这些场面上的事真没什么兴趣,想了想之后问道:“章工知道吗?”
见李晓山摇了摇头,他又问道:“吴总呢?”
“也不知道。”
“李总啊李总,您的嘴可真严啊。”
整整影响了实验室三天工作,李晓山岂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立马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黄主任,请你务必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公司。”
黄丽安回头看了一眼香港nb实验室香江实验中心的铜牌,意味深长地说道:“李总,咱们共事不是一年两年,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可是我相信你,不等于所有人都能相信你,要知道现在的nb实验室已经不再是以前的nb实验室了,理论上连章工都无权作出这样的决定。”
李晓山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科大那边有怨言?”
“让两百多位研发人员放假,系统工程和技术应用的所有课题几乎都受到了影响,换作您,您会不会有怨言?”
这件事可能真做错了,如果当时争取一下,或者确认下老人家来的具体时间,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李晓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大概两分钟,才低声问道:“黄主任,高校长是不是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在我看来,他什么都没说等于什么都说了。”
实验中心是nb实验室的分支机构,而nb实验室的一半研究人员又都是从香港或国外聘请,学术委员会的成员也一样,可以想象他们会对此有什么反应。
除了第一天打了个电话之外,高校长再也没就这一问题跟自己沟通过,无疑是用沉默来表示不满。好事变成了一件坏事,李晓山追悔莫及,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毕竟实验室对nb电气而言太重要了。
看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黄丽安暗叹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劝慰道:“李总,事情也没您想得那么严重。只要等会儿能够为实验室争取到一些资源,相信高校长他们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怎么争取,争取什么?”
黄丽安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经费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