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正式演出只剩二十多分钟,音乐厅大门却依然紧关着。前来聆听的嘉宾们都站在大堂里,要么兴致勃勃的研究音乐会海报,要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听音乐会假充高雅,哪有调侃新娘子有意思?
腾溪把她拉到一边。指着她上的钻戒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已经很注重姐妹感情了,如果不是好姐妹。戴这个戒指的指不定是谁呢。”
夏遥举起手中的门票,朝对面正跟自己挥手的林荟娴打了个招呼,得意洋洋地笑道:“腾大总裁,你把我老公当什么人了?他立场坚定的很。高举本姑娘旗帜从不动摇,别说还隔层纱,就算没那层纱都没用。”
没什么心机,嘴皮子倒是挺厉害。
腾溪转过身来,凑到她面前拉拉礼服,一脸坏笑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小姐真要是有那个心。还留纱做什么?凑你不注意往他被窝一钻,不管生米有没有煮成熟饭,他都得认账。”
“你这是耍无赖。”
“这种事谁会跟你讲道理?耍无赖怎么了,达到目的就行。”
夏遥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小嘴问:“你就不怕陪夫人又折兵,被人占了便宜,别人又不认账?”
“忘了本小姐是做什么的了,他敢!”
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对一般人还真能起到奇效,可惜章程不是一般人。夏遥笑得更凶了,上气不及下气地说:“腾大总裁,在国内我相信没人敢,但在国外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你家老爷子再厉害,还能追到德国、美国?”
这俩人,没一个正经的。见很多名流朝这边看来,章琳急忙干咳两声:“二位,这是公共场合,注意点形象。”
腾溪大大咧咧惯了,哪会注意什么形象,姣好的面容上立马浮出一个极其恶俗丑陋的鬼脸,夏遥又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刚跟nb电工代理商打完招呼的林荟娴从人缝里挤了过来,指着依然紧关着的大门道:“三位,今天我们有耳福了,刚才我打听到,大师会亲自指挥,为了能够达到最佳效果,直到现在还在里面反复排练。”
夏遥禁不住问:“林姐,哪位大师?”
林荟娴指着墙上的海报,一脸崇敬地介绍道:“赫赫有名的波兰指挥家、莱比锡音乐学院教授、东德艺术奖和国家奖获得者、莱比锡艺术基金主席、荣誉军团骑士、德国国家基金董事、德国联邦十字勋章获得者……库特-马绍尔啊!
他的贝多芬阐释风格虽然来自尼基什、阿本德洛特和孔维奇尼的所谓萨克森传统,但是并非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几十年前在德累斯顿和莱比锡上演的贝多芬被赞为一场革命,把贝多芬交响曲中的戏剧因素发挥到了极致,是全球公认的指挥大师。”
腾溪冷不丁地来句:“没听说过。”
真是一个音乐白痴,林荟娴真想把她手中的门票抢过来,然后再把她赶出去。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她普及点高雅艺术的常识,身后突然有人说道:“库特-马绍尔大师浑身是音乐,手势不美,但极为生动。在台上指挥时就像是一台发电机,向乐队输出最强大的功率。
他的贝多芬无论音色的温暖程度,还是音乐的感染力,都是那么令人感到亲近,那么震撼人心。我收藏了十几张他的贝多芬唱片,每次聆听时都有一种真挚朴素的情怀直达胸臆的感觉。
他身兼德累斯顿爱乐乐团、莱比锡格万德豪斯乐团、伦敦爱乐乐团、纽约爱乐乐团、以色列爱乐乐团和法国国家乐团的‘荣誉’或‘终身’指挥头,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布道者,告诉别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贝多芬!”
“顾公子,没想到您这么大师的喜欢贝多芬,看来今天来对了。”眼前在位参加过弟弟和夏遥的婚礼,章琳一眼就认了出来。
顾家对nb电气一直很照顾,还是mn银行的第三大股东,夏遥不敢怠慢,连忙招呼道:“顾公子好。”
“章太、章小姐,这都是托了章先生的福啊。”
顾家恒彬彬有礼的弯了一下腰,接着卖弄起他的高雅艺术修养,“大师对待音乐非常严肃,据说有一次在给国家元首演奏时,因为嫌他们不够安静。上去之后又下来。后来又因为咳嗽的人太多,指挥‘贝六’时几次抬手,几次放下,所以我们等会进场后一定要保持安静。”
“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顾家恒笑了笑。旋即一脸疑惑地问:“章太、章小姐,章先生呢。怎么就您二位?”
不等二人开口,腾溪便走到他面前,一边上下打量着他身后那位,一边不无嘲讽地说:“本以为这么多人中就我一个假充风雅。没想到还有张总这个伴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有外人在,不能姐妹相称,夏遥不禁好奇地问:“腾总,你认识顾公子的朋友?”
“认识,而且很熟,张总。您说是不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张光明就是一肚子气,但这里不是发飙的地方。她更不是他可以发飙的对象,定了定心神,针锋相对地说道:“是很熟,我们两家是世交,论辈分,腾总还得叫我一声叔叔。”
“既然认识,那就用不着我介绍了,章太、章小姐、光明兄,你们聊,我去看看家父到了没有。”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听眼前这位大美女姓腾,顾家恒就意识到麻烦大了,立马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