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她随口说着,不曾想,话一出口,被子就被人扯开了,腰上一紧,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了身上,想要说话的嘴巴,也被一个东西堵住了。
“唔……”
她说不出话来,喘着气儿咬一口那贴在唇上的东西,在他吃痛的“嘶”声里,她下意识抹了一下嘴巴,故意嫌弃地抬手打他。
“哪里来的小贼,敢占姑奶奶的便宜?”
赵樽低笑一声,头又凑了过来,下巴上浅浅的胡碴虬得她痒痒不已。
“小贼你……不要命了?”
她再次嘟囔一句,半睡的脑子,彻底被赵十九弄清醒了。
“阿七睡着了火气也这般大?”
夏初七打着呵欠,气恼地瞪向面前噙笑的俊脸。
“打扰孕妇睡觉的事儿,普天之下除了你赵十九,没人干得出来。”
赵樽黑眸微亮,唇角扬了扬,“爷好不容易来,你还敢装睡,不罚你罚谁?”
夏初七斜睨着她,牙齿磨得直响,“谁装了?赵十九,周公还差我的银子呢!不行,你必须赔!”她说着便想去拽他的荷包,可手膀子刚一伸出来,这才发现自个儿脱得太光溜,身子就跟剥了皮儿的白笋子似的,实在不宜作战。
她的手,灰溜溜的缩了回去。
可这春光乍泄的一瞬,却没有逃过赵樽的眼睛,他眸子微微一眯,戏谑的笑了笑,视线慢慢落在她的泄上。看着那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包,想到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儿,孕期原就娇气一些,他却大半夜来吵醒她,突地有些歉意。
叹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探手过去。
“赔!多少银子爷都赔。”
夏初七咕哝一句,佯做生气地扭开身子。
“不晓得疼人的家伙,别碰我的小十九。”
赵樽向来吃她这一套,见状更是心疼得紧。这丫头大多时候心胸宽广,可这怀上了身子,倒是真真儿添了一些小女儿的娇憨。对于他来说,虽说无辜,可也实在不忍她一个人这般辛苦,还没处发火,也就由着她叨叨了。
他不再多话,慢吞吞钻入她的被窝儿里,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她扫他一眼,手肘轻轻一拐,击向他的胸膛。他也不恼,只低笑一声,手臂顺势绕过她的脖子,便把她拉入怀里,一低头,吻在她额上。
“阿七不恼,是爷不好。”
夏初七哼哼道,“认错态度这么好,是不是做了啥对不住我的事儿?”
赵樽轻笑着,把她连人带被子裹在怀里。
“小心眼儿的小傻子。”
四更天,三支红烛。两个人,一个被窝。打打闹闹间,他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夏初七打了无数个呵欠之后,说完赵梓月的事儿,这才把自己让甲一出去传的那些谣言告诉了赵樽。
赵樽倒也不意外,“听见这事,爷便知道是你做的。”
夏初七挑了挑眉,脑袋挨着他的肩膀,“为何?”
赵樽浅笑,“妇人之道,区区如此。”
夏初七哧一声,“行,算你狠。那你可晓得,太皇太后差人来过了?”
赵樽眉梢一拧,暗夜的火光中,面色阴晴不定。
“就是因为知道了,爷才来的。”
轻唔一声,夏初七恶狠狠瞪他一眼。
“赵十九,会不会唠嗑?你就不能说两句中听的么?”
赵樽唇角轻轻一跳,心神领会地抱紧她,“嗯,爷是想念阿七,才来的。”
夏初七被他无辜的样子给逗笑了,嘴里“叽叽”笑着,那模样儿见牙不见眼,很是得意,“这还差不多,算你合格,可以做小十九的亲爹了。”
凝视着她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赵樽并不辩解他原本就是小十九的亲爹的实事,只静默着思量一下,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阿七,这件事爷来安排。明日射柳,你不必去。太皇太后那里,爷会有法子应付。”
夏初七心里一暖。
那种无时无刻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真是极好。
她笑叹一声,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泄上,让他感觉着小十九的存在,出口的声音,也比先前软和许多,“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太皇太后既然差人来叫我,我便不能不去。你想想,她这次没见着我,会不会生疑?她若生疑了,下一次肯定还会传我。指不定,还会亲自过府来。到时候,小十九越来越大,我如何避得了?”
赵樽眉头一蹙,掌心在她隆起的泄上滑过。
“你这肚子,已是瞒不住人。明日你去,如何面对众人的眼?”
夏初七抬起头来,看定他,调皮的眨下眼。
“爷,我是笨蛋么?”
赵樽唔一声,“阿七有自知之明。”
夏初七眼风剜向他,差一点咬到舌头,“我是说,我不笨,我既是敢去,自有我的主张。”
赵樽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多劝,只不放心的再问一句。
“行!只是敢问皇后娘娘,到底有何妙招?”
最近两个人见面,她喜欢酸溜溜的叫他“晋王殿下”,他这一声“皇后娘娘”里头,酸味儿也不少。不过这种事儿,这二人倒是有默契——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不深不浅,不多不少,不会让对方觉得窒息压抑,又可适当表现自己的郁闷,或说表达自己在吃味儿的委屈,算是一种夫妻间的正常状态。
故而,夏初七并不在意他的称呼。
“明日可见分晓。”
“今夜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