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城,据说这是京师占地最广的建筑。
这便也是老皇帝十分宠爱幺子的证明。
“楚医官来了?你几个过来搭把手,手脚麻利点儿,先把行李卸下来。”
就她这一闪神的工夫,府里出来了好几个人,除了走在前面满面温和笑容的月毓之外,还有晋王府的总管田富。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瞧一眼便知道是一个会看脸色的精明主儿,一口一个楚医官喊得很是热络。
“多谢月大姐,多谢田总管。有劳了。”
夏初七这个人儿惯会扮猪吃老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本事,她干起来从不比别人差。眼看自个儿人还没有入府,便引起了好些人的审视与围观,便心知自己与赵樽的那点儿“龌龊事儿”肯定已经传遍晋王府里了。
“快,楚医官,快进来。”
月毓热情的招呼着,一路领着她往里头,一路头一路笑,白净的脸蛋儿上像是开了花,仔细看来,那感觉又像迎了客入自家屋子似的,主人翁精神特别浓郁。
过了前头的承运殿,圜殿和存心殿,绕过一处回廊,入得一处正堂内,她拍了拍手,招呼了已经等候在那里丫头婆子仆役小厮们过来,排好了阵形儿,这才笑着交代。
“大家都给我瞧仔细了,这位便是咱爷新收入府的良医官,也是咱爷心里头的人,你们个个做事都拎着点儿,不要逆着背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谁要惹得楚医官不舒坦了,看我能饶得了你们。”
那些个丫头婆子小厮们,个个都生得白白净净,衣着干净整洁,也都是精明人儿,只悄悄打量了夏初七几眼,不需要多说,便齐刷刷的敬礼问了好。
“楚某初来乍道,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学着男人那样抱拳行了一个揖礼,夏初七面色平静,心里头却一阵儿冷笑。
有一种杀,叫着捧杀。
不得不说,月毓如果不是生就对人这么好,那必然就是一个精明到了极点的人,愣是拎不住她半点儿错来,还能把人给整得妥妥的。瞧她如今领了府里头的总管,还有丫头婆子仆役们过来见面的架势,对于一个医官来说,完全是高规格的接待了。可这一招儿,却是不着痕迹就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人人想争宠的时代,府里就一位爷,人家还不把她生煎了啊?
果然,这头话刚落下,外头就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哟,这是楚医官来了啊?我姐妹几个都念叨了老半天了,楚医官可真是贵人步迟啊……”
随后,从内院里出来了几个女人。
夏初七侧眸一看,心里一阵感叹。
看来晋王府里就没有丑女,即便是那些做丫头打扮的人,一个个也都身材匀称五官端正,而走在前头那两个着装鲜艳的年轻女子,就更是不一般了。
说话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也不过二十来岁,身量较长,皮肤细腻光滑,用一句酸诗形容,便是“方流涵玉润,圆折动珠光”,穿戴得珠光宝气,可惜那眉眼之间,却带了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儿,不太招人喜欢。另一个女人,年纪要婿两三岁,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夏初七,大眼睛翘鼻头,生得很是精致,身段儿也极为纤细,穿了一件粉色的圆领比甲,长得甜美,只是略略有些幸子气。
夏初七一猜,便晓得这是赵樽那三个滕妾中的两个了。
只是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东方青玄和阿木尔的妹妹。瞧着那两个的长相,都不太像东方青玄,漂亮是漂亮,却少了点那诱惑人的劲儿,怪不得赵樽他瞧不上。若是长得像东方青玄那厮,说不定赵贱人早把人给压了。
自动脑补了赵樽和东方青玄红与黑的对手戏,她突然打了鸡血,觉得他俩真该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儿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不舒服了。低喝了一声,听上去很有几分主子的意思。
“咳咳!”
夏初七斜歪歪看过去,面儿上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太客气。
“请问你哪位啊?”
那娇秀一瞧便是那种刁蛮的主儿,被她这么一问,叉着那小蛮腰,指着月毓便不客气的吼,“月毓,你来告诉她,本夫人是哪一个?”
月毓眸子闪了闪,面色不变地浅笑着,却是维护夏初七。
“如夫人还请恕罪,楚医官他刚刚到府上来,好多府上的规矩还不太清楚,回头月毓会仔细交代她的。”
说罢,她又侧过头来,看着夏初七,冲她使眼色儿。
“楚医官,这位是东方府上的秀,这位是魏府的秀,都是……都是爷的如夫人。”
她将“东方”两个词儿咬得极重,夏初七随即轻“噢”了一声儿,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翘着唇角笑眯眯地望向了那二位美人儿,尤其重点对那个神态傲慢的东方秀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嗤的笑了一声儿,敷衍的揖揖手,表情懒散,完全没有诚意的说道,“失敬,失敬。”
那东方婉仪气得直跺脚。
“你……”
“如夫人还有何指教?”夏初七故意拉长了“如夫人”三字,点醒面前这位大婶儿的实际地位,如夫人,只是“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