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噎了噎,勉强开口道:“珑锦你……看上司空翊了?”
“……”
珑锦沉默,两只手捏着袖角不知作何回答。
“你想做妾吗?”宋歌眉头蹙得比窗外的长青还高,想了想还是自己先摇了头,“不不不,不行!”
“……”
半晌,空气似乎凝固,瞬间变得尴尬难言。
却听珑锦平静道:“世子妃,您是不是怀孕了?”
“啊?”宋歌一阵迷糊,完全没听明白珑锦的话中含义。
“都说一孕傻三年,您现在这么傻,估计是该怀孕了,唉……”珑锦叹口气,说得煞有其事,“世子爷叫我做女红,给还没出世的世孙准备着,布料是世子亲自挑的,您看成不成?”
她不等宋歌回答,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下皆大欢喜,王爷世子都盼着小世孙的到来,您多傻一傻,咱王府的宝贝疙瘩就该出世了。”
“……”这下换宋歌沉默。
半晌她一翻身睡了下去,拿锦被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下午的时候,宋歌在厨房折腾了许久,司空翊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端坐在寝屋了。
“没吃饭吧?”宋歌笑得温柔,“新兵营最近操练太忙,午饭你总是赶不上吃。”
司空翊愣了许久,看看宋歌又看看桌上倒扣着的碟子,不禁狐疑道:“小歌,你没事吧?”
宋歌起身把司空翊给按在座位上,心情变得格外好,单手掀开那碟子,一股浓郁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气息飘来。
司空翊盯着桌上一大碗鸭屎绿的汤汁,犹豫道:“这是专门为我做的午膳?”他的语气里带着太多的不肯定,却难以拒绝。
“当然,在我的家乡很多人爱喝,对男子来说更有奇特的作用,唔,我们叫它可乐。”宋歌面不改色心不跳,害她整夜整夜做些该死的梦!罚他!
司空翊满脸怀疑,却又不好拂了宋歌心意,尝试着啜了一口,顿时皱起俊脸抗拒:“怎么一股芹菜味儿?再说这么难喝,能有多奇特?”
宋歌盯了司空翊半晌,欣赏他难得纠结的表情,神清气爽后才慢悠悠吐出几个字。
“降欲火,很适合你。”宋歌强忍笑意。
说完,她头也不回出了去,连带着被说“一孕傻三年”的落寞也烟消云散。
至于为什么芹菜汁成了可乐,只能说这年代还没有咖啡因,根本做不出可乐,所幸芹菜的效果可以媲美可乐。
“砰——”司空翊把碗推开摔了个粉碎,他踩着一地碎渣怒气冲冲往外奔,大有要把宋歌就地正法的感觉,“宋歌你疯了吗!你要谋杀你的子孙后代吗!还有——今日是谁采购了芹菜!”
一道声音轻悠悠飘来。
“是珑锦。”
珑锦绣着可爱的小围兜,绣花针把自己的手指扎出一个血洞……
从那之后,司空翊严令禁止府中众人提及“可乐”两个字……
春节刚过,天还冷飕飕的,宋歌愈发爱窝在屋子里,上午陪司空震看新建的宅子,下午趴在美人榻上小憩,日子潇洒。
但最近生活不太平静,她发现自己寻常不挑食的,现在口味却极其刁钻。在多次被珑锦以古怪眼色上下扫视后,宋歌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许久没有造访的葵水,除了身体条理不当的原因外,还有没有其他导致的因素。
她踌躇良久,久到珑锦都恨不得扛着她去找大夫,她才一改果断的脾性,慢慢吞吞往司空翊的书房走。
如何措辞?这是宋歌最烦恼的问题。
他在案前笔墨飞舞,看得出正一气呵成写着东西,大抵便是些上表的东西。
“司空,我怀——”话没说完,司空翊抬头扔掉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怀什么?!怀孕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抓着宋歌肩膀语调高扬。
“……没有,我是说我怀——”语句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被打断。
“怀孕?!”司空翊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这算盘从五年前就开始打了!
“……我是说我怀疑!”宋歌干脆闭眼一口气说了出来,完全不给司空翊反应的机会,将重复了许久的“怀”字后半段努力吐了出来。
司空翊眉峰瞬间耷拉,撇嘴状似委屈道:“怀疑怀疑,还当是怀孕了,”他转身又回了案边,哀怨的语调软得不像话,“怀疑什么了?嗯?”
“……没什么,不怀疑了。”宋歌觉得还是算了,照司空翊这反应,自己若说怀疑有孕,他指不定得把皇宫的太医都请来!
不如找个诊术精湛的大夫,把把脉?
主意打定,宋歌脚步轻快地出了去,留下莫名其妙的司空翊瞪着她背影连连摇头。
“牛都比不得我勤耕呢,愣是没有一颗种子发芽,老天不公!”司空翊忿忿抓起笔,抬手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牛”字。
那天珑锦好不容易绣完了围兜,喜滋滋地看了半晌准备先拿给宋歌看,结果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待薄暮时分才看到宋歌愣着神从外头进来。
“世子妃!您去哪儿了?都找您一天了!”珑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语气欢悦得似沁了蜜。
宋歌瞥到珑锦手里那小巧精致的围兜,心忽然一软。
“东西给我吧,早点休息。”宋歌快速从珑锦手里扯过小围兜,来不及细看就急匆匆回了屋子。
留下珑锦瞪着她背影,一句奇怪都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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