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很晚,困倦疲惫不已,躺床榻上就着了,睡得极沉。
“少爷,该起来了,天已经亮了”月儿拍门喊着
我皱了下眉,翻了个身。在国子监每日都得早起,好不容易休息,睡个懒觉都不行?
“少爷,该起了”月儿声音转低,有危险气息传来,刺透耳膜,我一个激灵。不对,到底谁是主谁是仆?我为何要怕一个丫头?
“少爷……”已然有些不耐烦
懦弱!我边骂自己边下床开门。
“我不吃早饭了,你先走吧,让我再睡会,累”我扶着门无力道
“那客人呢?”月儿回道,“客人在大堂已经候了多时,少爷要一直让人等着?”
听了心中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访?
“谁?这么早到别人家里,也不看什么时候!”我抱怨道
“说是您国子监同舍的友人,还有,现在时候不早了”月儿回我,语气有些无奈。
央金顿珠?他来做什么?
虽然有些不愿起床,可还是简单梳洗了下,穿戴好了衣服,去了前院。
右脚刚踏上大堂的石阶,抬眼看到里面那人,猛地僵住。是她?她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好大的面子,让本公主等这么久!”说话者斜抬着下巴,目空一切,除了那刁蛮公主,还能有谁。
本想溜的,但现在已经被她看见,狠了心,扭过身子正对着她。
现在可是在自家的地盘,凭什么怕她?况且她现在着男装,谁会信她是公主?
想着有了底气,抬步进了大堂。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不请自来,怨谁?”我毫不留情回击
“你!……”刁蛮公主词穷,我赢了一局。
我冷笑一声,环视四周,找央金顿珠。
“甭看了,只有我”衡山面露得意
我听了瞪着她,合着是这小丫头搞的鬼,害我起来!想到刚刚与床分别的万般不舍,我更加恨她。
衡山貌似对惹我生气的结果很满意,转身看了圈,道:“杜三全,你家建的不错吗,很容易就找着了”
我一愣,她这话什么意思?等下,难道是有人告诉了她我是谁?
哪个杀千刀说的!?
罢了,既然已经被她知晓,也瞒不住了,爱咋咋。我一甩手,不打算跟她耗着。
“喂你去哪?!……喂!杜三全!你给我站住!”
不理刁蛮公主大喊,转身出了大堂。
“你去哪?”前路被拦住
我低眼,看着矮一个头的衡山,她抬着头,等着我回答。
看着眼前的小鬼,我就想哭,到底是怎么栽在这小不点手里两次的?!敌人就在眼皮底下,可只能看不能动手打,憋屈。
“要你管?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去哪,让开!”额头上的疤就是这小鬼的杰作,我可没忘那些屈辱史。
“不行!”衡山不让,“我来找你,不准你走!”
蛮不讲理。
“让开!”我厉色道,无奈衡山依旧不动。
“……再不让小心我动手!”我威胁道。那丫头却将头抬得更高,斜着嘴角,似乎认准了我不敢将她怎样。
我忍,小丫头地位高,不能动手,躲总行了吧?
趁她不注意,我猛地朝她右侧跑,闪过她的阻碍,拔腿就跑。凭借熟悉地理位置的优势,绕过几个庭院,我躲过了衡山的追逐,昂首挺胸出现在了大门前。
正准备出府,却被人拦住。
“少爷,有您的信。”
皱眉看着那仆役手里的信件,接了过来,扯开一看,后背发凉。
信很短,只十字。
灞桥柳林见——御花园假山
我内心忐忑,不会是给人发现了吧?忙命人备了马车,驱车前往信上所写的灞桥,坐车上却思绪不断。
莫不是那对野鸳鸯发现了我吧?才半天时间啊……对方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与我谈条件?还是,灭我口……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什么都没准备就赶了过来。掀开车帘正准备喊车夫回去,却感到一阵重心不稳,后跌回座。
“吁~少爷,灞桥到了”
真快!我揉着撞到的地方,掀开车帘,带怒地瞪了马夫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被瞪的车夫,憨憨挠了挠头。
下车时我做了决定,索性去看一看,不管对方要怎样,光天化日的,想他也不敢对我动手。
路过了几撮送友人的人群,到了信上所说的柳林。柳树现在还绿着,看不清林子深处,怕里面有埋伏,我在林子边上转悠。
“你来了”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话里有些欣喜。
我忽地转身,皱眉看着来者,保持警惕。是个女子,戴着面纱,只露出了眼睛。
“才几个时辰没见,就不认识了?”语气有些埋怨
我皱眉回忆,听她所言我们认识,几个时辰前?假山……
“你是那!那……”我想起来了,是昨晚假山遇到的那女子,可是不知道她名字。
“呵呵”她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叫我李芯就好”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我……”
“知道,杜三全”李芯抢道,我瞪大眼看着她。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杜公子,作出了《云水禅心》曲的杜公子,长安城内谁人不识,谁人不晓?”李芯道
我脸红,怎么才半天时间昨晚的事就传出去了?
“边走边聊,如何?”
听李芯这么说,我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沿着小路,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