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她红手绢就要掏出来了,也赶紧配合着,对乱哄哄的人群就喊道:“乡亲们,老乡们,好邻居们,大家过来,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当时的情形,异常混乱。基本上整条阿婆路的常住人口,除了玉帝,全都挤在了短短十米不到的马路尽头。有抱着脑袋、胳臂、大腿哼哼唧唧的受伤一族,有抱着药箱给他们上药揉骨头的家属一族,也有举着笤帚晾衣杆玩群殴未遂的报复一族,无论是哪一族,自他们的眼中,我都能读到愤懑怨恨的情绪。
这些愤恨要搁在从前,倒也能让我吓得睡不着觉,但现在,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因为,我对孟小红那条血茧所化的红手绢,充满信心。
孟小红看到人群围上了了,也不多废话了,直接就把红手绢掏出挥舞起来。我正长舒一口气觉得此事到现在也算基本了结了呢,却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如其来飞来一只拖鞋,“啪”一声,准确无误地打在孟小红的手腕子上,看起来那一下打得不轻,竟令得孟小红的手一松,把那红手绢掉到了地上eads;。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手绢落地的一瞬间,不知哪里吹来一股歪风,趁着孟小红心头震撼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把那手绢卷起,高高地飞到了半空。孟小红一看赶紧一跃而起伸手去抓,但她手里倒提着的王老虎却忽然发力,胳臂死死抱住她的大腿,将她拖住坠下。
就这样,红手绢飘飘悠悠就飞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呆呆望着黑乎乎的夜空,感觉到了这个事件的不平凡。
没有一个我所知的邻居能做到用拖鞋打中孟小红,这就像没有蚂蚁能凭单个力量敲晕大象一样不容置疑。但是孟小红的手腕,真的被打中了,不但被打中了,而且还因此松了手,掉落了红手绢。而且那红手绢,居然还被风吹走了,哪里有这么奇特的风,只吹着红手绢,却吹不到我们的身上?
我放下了手里那位结巴老板,迅速向孟小红靠拢,而她,也流露出一股如临大敌的紧张神色,下意识地,站到了我身边。
与此同时,那围拢上来的报复组发出了“冲啊”的吼声,举着手中的武器就发起了针对我们的第二次进攻。
当然,这种凡人的攻击是连我也不会当事儿的,所以我吩咐孟小红一句“放着我来”,便挥着笛子挺胸而上,英勇地迎战。
笛子与我之间,有着一种老友般的熟悉感,对它,我有时候以声控,有时候以心控,但总体来说,它要做什么,它会做什么,主要依赖于它的自控,我只有围观权,没有决定权。
但在我帮它去过黑毛后,它对我的感观大概有了一些改善,不但传递给我很强大的力量,而且,当我挥舞着它冲向人群的时候,它还现场给我进行了各种行动提示,成为了我这一场战斗的超级外挂。
凭着外挂,我打了平生最威风的一场架,借着笛子通过笛身传递给我的信息,我总是能提前预判到所有人的所有动作,并且在笛子的指点下做出了相应的针对性的攻击。
一面倒的胜利没啥说,两分钟,只用了两分钟,我脚踩一地扫把晾衣杆,藐视地指着新倒在地上的那一片伤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对他们说:“现在,你们以告诉我,为毛要打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