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鲜血浸染之后的孟小红脸上浮现出一种奇特的神情,不再是平日里的妩媚fēng_liú,而是西方油画里圣母相上经常见的圣洁感。 同她神情变化相匹配的,还有她身周隐隐泛起的一圈淡淡金光,若隐若现的,要我说,还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圣母光环。
那光环看着虽然很拉风,但我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这光环对黑猫妒魔的杀伤力却并不简单,这家伙的爪子在即将拍到孟小红身上时,竟然被那光环挡住了,无法寸进,不但如此,接触到光环的猫指甲正在快速消融,就如同黄油碰到滚烫的铁板,一眨眼的工夫,黑猫妒魔火速收回的猫爪就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肉球。
黑猫妒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光环熔掉的爪子,凄厉地吼叫,问孟小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它的尾巴高高竖起,黑黝黝的猫毛全部炸了起来,一副完全抓狂的样子,大声责问道:“你不是没有成佛么?为什么身上还是会有神之印记?你到底是谁?你究竟还是不是我认识的血魔了?”
孟小红冷笑,说:“不管我是谁,你都注定了要败在我的手里eads;。我的手绢呢?你这混蛋,刚才居然敢用我的手绢来迷惑我,你会死得比我预计的还惨你知道么?”
黑猫妒魔拼命摇头:“不,虽然你身上有神之印记,但我还没有输,血魔,或者,孟小红,我要提醒你,猫有九条命,你却只有一条。漫长的岁月里你虽然每次出现时都很强大,但再强大你也只能用死亡作为结局。象你这种一次次死亡又一次次重生的恶魔,力量与智慧都无法通过时间的流逝来积累沉淀。我呢,我虽然弱小,却拥有比你漫长得多的寿命,我活得够久,久到我将自己拥有的力量和智慧积少成多,超越了许多的同类,包括你。
万年前我还不能掌握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但现在,万年过去的今天,我早已戡破了红尘运转时势变迁,你的神之印记虽然厉害,但抵挡不了我妒魔的力量。”
这老家伙喋喋不休地自夸,孟小红一脸不屑。不耐烦听他继续长篇大论,女汉子孟小红兜头一拳便招呼过去。妒魔吃过那光环的苦头,不敢硬拼,一个转身就朝斜刺里飞出。孟小红见它闪躲,越发悍勇起来,母老虎似地就又扑了过去。
但妒魔早有后招,它喵呜一声,本来躲在我身后远离战斗中心打酱油围观的小白警官便呼一下冲到孟小红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了她。
孟小红哪里会把小白警官的武力值放在心上,随手一扒拉就想将他推开,但谁知那妒魔就在此时,整只猫扑到了小白警官身上。
我惊叫一声,万没料到妒魔居然这么不要脸,连一个凡人都下得了黑手。正要扑过去把这家伙从我男神身上拉开,却只见一股绿雾迅速笼罩小白警官,原本抱住他的黑猫不见了,孟小红则被浑身绿油油的小白警官一拳打在胸口,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孟小红愤怒了,娇嗲的娃娃音尖厉地叫:“居然敢上我队友的身?你以为这样姐就治不了你了么?”
我说这妒魔怎么不见了呢,听小红的意思,这家伙居然上了小白警官的身?我连忙高喊:“小红手下留情啊!千万别把小白警官给打坏了!”
孟小红本来一副六亲不认状,举着拳头就要由着性子海扁一通被黑猫妒魔附身的小白警官。但听我这么说,只得悻悻收手,一边险象环生地避让咄咄逼人的小白警官,一边朝我叫:“妈的,要不是看在老板份上,看老娘不打得你屁滚尿流?哼,以为藏在别人身上作缩头乌龟我就治不了你了?你太天真了!老板,这种时候还不赶紧叫你家笛子奏乐,嗯——奏明心清魔咒!”
什么明心清魔咒?我家笛子君会么?我赶紧抓紧笛子抚摸笛身,死马当活马医,不确定地说:“那个什么,笛子大人呀,考验你的时刻到了,来一段那个啥明心清魔咒吧,走起!”
说完我就将手松开,笛子缓缓升空,清新的笛子独奏便在耳边响起。如果它奏的却是是孟小红说的“明心清魔咒”的话,那我必须说,这咒简直就是神曲!来来回回五个音,韵律独特,比最炫民族风还要朗朗上口,而那正仗势欺人,哦,不,仗壳欺人的妒魔,在几遍笛声之后,居然抵挡不住神曲的力量,不得不与小白警官的躯体分离开来,又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超大黑猫从小白警官身体里蹦出后,小白警官颓然瘫倒在地上,我连忙过去献爱心,殷勤地扶他坐起。被黑猫妒魔占有过后,他的身体看起来虚弱得厉害,一头一脸黄豆大的汗珠,神情萎靡,是虽然男神一副虚弱得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模样,还是强自挣扎着凑近我,用他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对我说:“……”
我实在听不清楚,本想劝他有什么话歇口气再说,但见他焦急的样子,忍不住果断把头低下,对他说:“你想说什么?再说一遍!”
于是,他凑着我的耳朵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我终于听清楚了!
他说:“哈哈!”
我心头一震,觉得不对,正要闪躲,却被他的手紧紧抓住了脖子,我的脸不由自主偏过去,眼睛正对着他的双眸。
小白警官的双眸不再是我熟悉的黑色明亮的样子,此刻他的眼中发出绿光,一如妒魔。
我知道事情肯定出了什么岔子,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紧闭双眼,但好象,为时已晚。仿佛疾驰的火车脱离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