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顾不得眼前的大火,秦士杰几个箭步就朝站在餐厅里的景至琛奔了过去。
景至琛矗立在火海里,额头的青筋陷隐隐跳动,墨色的眸子里染满最深最痛的绝望与冷戾。火光掩映在他阴暗的脸上,却照出如地狱般的阴冷,拒大火已经蔓延到他的身上,开始烧着了他左边的衣袖,可是他却毫无察觉般,任由火光在他的身上肆虐。
秦士杰冲到景至琛的面前,一边脱下风衣去扑景至琛身上的火,一边惊慌地大喊道,“琛,你疯了吗,快走。”
感觉到视线里窜动的人影,景至琛这才发现了秦士杰,他冷冽到骇人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秦士杰,低低地吐出一个字。阴冷如阎罗,“滚。”女圣布技。
秦士杰瞪大眼睛看着景至琛,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景至琛相处了二十年。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刻般的景至琛。
脸色阴沉。目光冷鸷骇人中却夹杂着无比的绝望和痛楚,就像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可是明明当年他们还一起在泰国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今天的他会这样。
更主要的。是他居然站在大火之中一动不动,他是想就这样等着被大火活活烧死吗?
看着快速蔓延的火势,秦士杰再也来不及多想多问了,推着景至琛只想快点离开,可是,他才碰到景至琛,他冷冽无比的目光又扫了过来,“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站在这大火当中,景至琛不是真的想烧死自己,他只是想等,想给自己给洛一伊最后一次机会。看洛一伊是不是会回头,看洛一伊是不是会有哪怕一点点的在乎他。
“琛,你疯了吗?再不走,你会被烧死的。”秦士杰大吼,他真的不理解景至琛为什么会这样,他妈的连命都不要了。
“我在等她回来。. ”低沉而苍凉的声音从景至琛的喉骨中溢出,却不是在对秦士杰说,像是自我期许自我安慰般,又带着浓浓的讥诮与不安。
等她回来?!
等洛一伊吗?
该死的女人,他这辈子恨定这个女人了。
秦士杰当然知道如果景至琛偏执地去做一件事情那会是如何的固执,他说不走,他真的相信他不会走。
没办法,秦士杰目光快速四处搜索一圈,在视线扫到地上铜质的烛台的时候,他俯身就捡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朝景至琛的后劲砸了下去。
现在,也只有把景至琛砸晕才能把他带走了,要不然,就凭秦士杰的身手是远远不可能制服得了景至琛的。
猝不及防,景至韫没来得及侧头看向秦士杰,后劲又是重重一击,然后他便全无意识的朝后倒了下去。
秦士杰赶紧丢掉手里的烛台接近景至琛快速跌落的高大身躯,还好他身高跟景至栌近,托住景至琛这么高大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看着晕倒的景至琛,秦士杰赶紧背着他冲出了别墅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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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一直走,洛一伊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她赤着脚,连玻璃碎片砸进了脚里染红了一路都全然不知。
明明是仰着头的,可是为什么眼泪还会止不住地流下来,明明天气一点都不冷,为什么她却一直抖个不停,抖的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要去哪?她还可以去哪?哪里才是她的家?
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洛一伊已经完全没了方向,却又不想停下,四围向她投来各种诧异的目光,可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整个大街空旷的只有她一个人,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辆白色的法拉利一直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一个踉跄,洛一伊的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向一侧倒去,白色法拉利上的男人立刻刹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下车,可是还是来不及,硬生生只能看着洛一伊以那样一种安静而绝然的姿态倒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人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向上将衣服裹在洛一伊的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景至琛…”
洛一伊蓦地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可是映入她眼帘的却不是她深刻眷恋着的那张俊颜。
绝望,最无助最哀伤的绝望没顶而来,再也远处掩藏。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却没有一丝声息。
男人看着怀里的洛一伊,眉头轻蹙,什么也没说,径直将她抱上了车。
洛一伊不挣扎,不反抗,像个濒临死亡的绝症患者,任由男人给她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载着她离开。
……
第二天早上洛一伊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她眼帘的是昨晚的那张英俊面容。
“谢谢你收留我一个晚上。”
话落,洛一伊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可是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下床。
“别乱动,你的脚底有伤,伤口很深,还不能走路。”男人淡淡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欣喜。
“任轩,伤口在我的脚上,不关于你的事情。”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洛一伊清醒冷静下来了,只是,现在的她犹如一块寒玉,触手生凉。
任轩扬唇一笑,带着几分邪魅,“洛一伊,你也说了是我收留了你一个晚上,对你的恩人,你就这么不客气么?”
洛一伊眼眸微眯,清澈底的眸底一片寒凉,任轩怎么会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的?难道,在她去美国之前任轩就认识她?可是她完全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