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和人鱼的距离,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贪婪,这件事情一旦外泄,会给你和它都带来灭顶之灾。”
艾尔难得这么严肃的说话,卡诺比愣愣地听了许久,忙不迭的点头。依兰达在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我有一个建议。”女海盗还是开了口,“在离开塔比斯海域之间,我想看一看那本约拿之书。”
卡诺比显然愣住了,“为什么?”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依兰达循循善诱,“你知道我一夜之间醒来,脑海里就多了许多从没见过的经文,有种预感告诉我,那里面说不定有解决的办法。”
高贵优雅的教皇冕下瞥了依兰达一眼,女海盗分明从那里面看到了隐约的笑意。
“可以么?”卡诺比茫然了,下意识回头去看自己的人生导师,后者轻咳一声,“也不是不行。”
“毕竟依兰达属于天授者,甚至有可能知道一些已经遗失了的记载,值得一试。”
卡诺比诚心诚意赞叹道,“主的神迹果然照耀世人。”
依兰达:……我的神是自己谢谢。
卡诺比毕竟是少年心性,在解决了心头重担之后登时开心了起来,可他很快就为了自己这次这么咋咋呼呼跑来麻烦两人表示了诚挚的歉意……以及担忧。
“既然那本书不在你这里,那你还担心什么?”依兰达耸了耸肩,仿佛刚才听了一个大笑话,“我们今天难道不是来准备庆祝一下即将离开塔比斯海湾?毕竟以后的船队在通过这个鬼地方的时候都有了塔维尔这么一个保驾护航的宝贝疙瘩,这简直值得大大庆祝一下。”
等到卡诺比走了后,依兰达收起了笑容,伸手抱住艾尔,在他整齐的神官袍上蹭了蹭,瓮声瓮气道,“我刚才那个借口是不是太拙劣了?”
艾尔拍了拍她,“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让卡诺比把约拿之书拿来看看,天授者也的确存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一来依兰达变得越来越嗜睡,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赌不起。
约拿之书很可能是他们回去的契机,如果一旦离开了塔比斯海湾,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机会了。
难道真要去东方找那条佛珠?想想那万千的寺庙……都觉得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依兰达把头埋在艾尔的胸膛中不想说话,她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在只有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露出了些疲惫的神色。
“你最近怎么了?”
依兰达抬头的时候,就直直看进了艾尔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当中去,那里面现在溢满了关切。
“总是觉得累,不知道为什么……”依兰达伸手揉了揉额头,“我没事,先看看那本书怎么办吧。”
“约拿之书哪有你重要,”艾尔伸手搂住她,“就算留在这里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还能在我身边。”
气氛难得如此温柔缱绻,仿佛无需再面对平日里所要被迫面对的不确定的未来,两人抱着一时间都不太想动弹。
“总比以前一年到头难得见一次面的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教皇冕下的声音中充满了深闺怨妇的哀怨。
依兰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怨道,“谁让你轻易不能离开教宗国?你自己数数我邀请了你多少次?”
“还不是枢机团,”艾尔的脸色比依兰达还苦,“我但凡想要离开奥斯公国,就会被拼命劝说……我那时候本来就在想要不要再来一次东征了。”
也好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
“得了吧,”依兰达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们列支敦的人民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可少折腾他们了。”
“喏,你不是有东征瘾吗,先在这里练习一下,过过瘾就算了。”
“怎么……东征有什么不太合适?”
依兰达笑了笑,“你一直没出海可能不知道,东方有个异常强盛的国家叫做大夏,那里全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种,虽然地大物博,可惜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那里可不是什么软茬。”
“我经常跑东方的海路,据说当政的皇帝异常好战,而且作风□□的和你们有得一拼,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似乎是叫什么……夏什么?”
艾尔:“咳咳咳……”
依兰达这么一提,艾尔也有了一点印象,“好像听往来的商人提到过,不过记载中的东征也还没到大夏就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停止了。”
“但你们也一点都没少捞,”依兰达“安慰”道,“没关系,这就当野史听听就好。”
“那个皇帝,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男人。”
“全天下都知道,他的皇后是一个死人。”
当天晚上,两人都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就是约定的塔维尔带来约拿之书的时间,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个人,艾尔和依兰达以要和人鱼交代事情为由把人统统清了场。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可依兰达却忍不住握紧了艾尔的手,压下心中一阵阵的反胃,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这身体虽然是她的,但过来之后着实被折腾的厉害,底子也太差了。
这才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她就觉得浑身阵阵发寒,整个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艾尔发现了这一点,登时把她往身后拉了拉,企图替她遮挡一点风。
依兰达将他坚定的拨开,轻轻摇了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