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依兰达走了之后,艾尔神官这才转而问托尼。
“今天救的那个人怎么样?”
“请医生过来看了,伤势不算太严重,”托尼今天一直就在忙活这件事,“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医生现在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托尼忽然反应过来,“那个男奴身份很特殊?我这就去把医生请回来。”
“不必,”神官摇了摇头,“一会我写封信,你去送给加西亚主教。”
“是。”
这封信送出去后没多久,就传出了某个小贵族重病的消息……至于换的那几个大夫,没有人关心他们的下落。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没过多久,艾尔神官将一封封好的信交给托尼,忠心的骑士立马像一条撒着欢的田园犬一样奔出去送信了。
而这时候,神官才真正有时间去看看那个所谓被救的“男奴。”
男奴被安置在地下室里,他对于自己之前人人喊打被追杀的境况也很清楚,对于这种安排没有半点意见,甚至还异常配合。
艾尔神官去看他的时候,此人正被浑身严严实实包裹成了一只荷叶鸡,僵硬地趴在木板床上。
托尼对这个人并不太喜欢,能给他请个医生保证不死已经是良心发现,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好待遇。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男人艰难地扭过头,看见进来的是艾尔神官,明显露出了些惊讶的神情,“阁下,这么晚还不休息?”
艾尔神官走到他身边,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将此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虽然平日里艾尔阿尔贝托号称暮晓之晨光,可却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老好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艾尔神官忽然开了口。
“我给您带来了麻烦吗?”男人抬头看向艾尔神官,“抱歉……可是除了您我没有别的选择。”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奥卢科斯阿兰。”
“像我们这种人在您的心中可能不值一提,在您看来可能我们也不过就是贵族的玩物罢了,”阿兰苦笑了一声,“我的父亲也被训练成奴隶,死在西涅斯公爵的手中。”
“为此你已经找到了替罪羊,”艾尔神官神色平静,“如果这能让你获得暂时的平静的话,我对此不发表别的看法。”
“都说阿尔贝托圣洁如暮晓之晨光,没想到也不过如此……”阿兰嘲讽地摇了摇头,“大人,我不会让您白救我的。”
“相信很快您就会收到关于我的消息,我的性命并不重要,可是却能拿来作为拿捏西涅斯公爵的把柄,塔兰朵思是一个巨大的沼泽,如果您不想陷在里面,那么劝您还是尽快早早脱身。”
“故弄玄虚。”神官淡淡道,“你不必对我这么半遮半掩,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救了你让我陷入到不必要的麻烦当中,列支敦国……”
烛光下,神官的神色有些莫名。
“您要是想杀我早就下手了不是吗?”阿兰眯起眼,遮住那抹狡猾的笑意,“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如果您也想要在这场盛宴中分得一杯羹……请相信卑微的我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您刚好赶上了塔兰朵思即将陷入巨大混乱的前夜……而这近乎改天灭地的变化将由您亲自见证。”
男人勉强从木板上爬起来,也不顾背后的伤口再次开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请相信我,这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