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又摸了摸耳朵,“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隐隐之中记得,有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并在刹那间被拉入一个怀抱,而那个怀抱的主人正是歌径。
“我不知道他何时来的,只是刚走不久。主人若是现在想追,还来得及。”
苏沫又摸了摸耳朵,“你可瞧清楚了附近的地形?哪里上山最快?”
冷月摇摇头,“神医没有住在山顶。”
“你怎么知道?”
“直觉。”
“直觉?”苏沫愣了,“林可盈说过神医在山脚下设下很多机关埋伏就是不喜欢有人来扰了他的清静,依你看,我们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
冷月从小在特殊的环境下生存,很多方面的都要比苏沫敏锐,苏沫相信他,就像相信歌径一样。
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绽放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你相信我?”冷月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这句话对于苏沫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于冷月来说,却至关重要。
苏沫点点头,“我相信你!”
“为什么?”冷月不明白苏沫为何会突然相信他,惊喜之余又担心这只是因为此时的困境。
“因为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相信歌径,相信可心一样。”苏沫的回答很果断,不带半分犹豫。
冷月笑了,银色面具之下隔断的一直都是冷漠,但此时冷月却笑了,他笑得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此时苏沫和冷月依旧在雪崩之后压在的一个山脚下,路口被封住,只剩下洞口,而歌径已和青青先行一步,冷月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向了洞口。
“这就是唯一的出路。”
苏沫转过身,这个洞的位置不大,几乎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去,但看到这个洞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这个洞口。
苏沫走了过去,伸长了脑袋向洞口探了探,同时有些不明白歌径是怎么把他们救了出来。
苏沫正想从洞口钻进去,冷月身影一闪,已到了苏沫身旁,紧紧握住了苏沫那双已被冻得僵硬有些发紫的小手,“跟着我!”
冷月的话很简单,却也很温暖。
苏沫没有拒绝,任由冷月拉着她,向洞口走去。
由于洞口的位置太小,手拉着手倒增添了不少麻烦,还好苏沫的个子小,做不到身轻如燕,但钻这洞口倒也灵活方便。
洞口是雪,洞里面也覆盖了厚厚的雪层。
这雪层似乎存在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僵硬得就像岩石,很硬,苏沫敲了敲,还发出厚重的声音。
“这里面……”并不似空的,而是实心的。苏沫疑惑了。
冷月也伸手敲了敲,他顺着雪壁一路敲了下去,发出的声音几乎都是一样的。
苏沫又道:“莫非这本就是一个山洞,只是大雪覆盖在了上面。还是……”这里只是一个雪洞?
倘若真是一个雪洞,大雪随时可能再次坍塌,而苏沫和冷月无疑就是走上了死路。
苏沫开始担忧,但冷月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苏沫回之一笑,瞬间安心了不少。
这个雪洞很长,冷月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此时他不再是一个人,手里握着的是他今生唯一的守护,他的每一步都很谨慎,一直都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之中。
冷月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从刀剑上走一遭都不曾皱过眉头,但此时他却怕了,恐惧和不安一点点爬上他的心头。他怕失去,失去唯一的守护。
苏沫看出冷月的紧张感,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和你在一起,倘若真的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放心大胆的向前走,一切都有我与你一起承担!”
银色面具下那双如深潭般深邃的眸子一转,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
他点点头,只应了一个字,“好!”
一个字,足矣!
或许是因为在雪地里待得久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未知的恐惧和不安,还是因为冷月温暖的大手?雪洞里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寒气竟不曾让苏沫觉得冷。
苏沫一直僵硬得发紫的小手也在此刻有了好转。
不知走了多久,仿若几个世纪那么长,这个雪洞仿佛没有尽头,唯一让他们安心的是越往前洞道的位置越宽,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候,隐隐之中飘来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味道。
苏沫屏住了呼吸,凝思一番,“是烟味!”
显然冷月早已闻出了烟味,并不感到惊讶。
“这里有人!”苏沫高度警惕起来,而冷月一直都处于高度警惕之中。
“不要放手!”冷月一向不善言谈,这是他说完‘好’字的之后唯一的一句话。
苏沫突然惊喜的笑了,“或许是神医!”
冷月眸子一转,也这么憧憬着。
“倘若不是……”
苏沫摸了摸耳朵,“倘若不是,那他也一定知道神医的住处,此刻我更担忧可心的毒,也不知道林爷爷能不能帮她缓解一下毒性的蔓延速度。”
“他会的。”
“你怎么知道?”
“他是林姑娘的外公。”
“你相信林爷爷的话?”
“信!”
“为何?”苏沫眉头一挑,冷月极少相信人,但冷月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是来自于一个人多年以来的直觉。
“说不上来,但就是相信!”
苏沫浅笑道:“有时候你不要那么冷漠,多说两句话也蛮可爱的。”
冷月错愕的回过头,似乎没想到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