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歌将军和夫人的贴身侍卫冷月都在日月阁里。”春花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苏沫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他们见面?”
“这个……春花也不知道,或许等大婚之后,宫主就会让他们来见夫人你。”
“他,没有伤害他们吧?”
“当然没有,宫主将他们当做贵宾一样对待,让我们半分也怠慢不得!”
苏沫这才安心了不少,无论如何,她只想保歌径和冷月的平安而已。
午时,很快就到了。
浓妆艳抹之后,苏沫在春花秋月的搀扶之下出了鬼楼,北玄缺命人派来一顶轿子,红色的喜轿,抬轿子的是四个红衣女子,这四个女子在苏沫刚入绝尘谷时第一次被北玄缺召去温泉泡澡时见过。
天台,是举行祭祀的地方。这次主持大婚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就像褶皱的衣服。
苏沫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人群里扫望了一番,竟没有发现歌径和冷月的身影。
苏沫警惕起来,北玄缺着一袭红色的喜服从天台上的一个畜楼上飞身而出,稳稳的落在苏沫身侧。
苏沫唯恐这一切又是北玄缺的计谋,有些怵惕不安,“他们呢?”
“他们,他指的是歌径还是冷月?”北玄缺眸子里冷得出奇,丝毫没有波动。
“指的既是歌径,也是冷月9有祁国那些官兵!”
北玄缺在苏沫耳畔低声说道:“你可真贪心!”
苏沫不明白北玄缺的意思,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你有一个好侍卫!”北玄缺意味深长的笑了,“大婚即将举行,而我也应你的要求,没有红盖头,所有人都说不吉利,你,就不介意?”
“倘若我命该如此,今日便是我的死劫!逃不掉,也无法欣然接受。倘若这就是生命的尽头,为何不能随心而活?”
“好一个随心而活,倘若没了心,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活下去!”
老妇人一袭黑衣裹身,她以捧月的姿势向着天空伸去,“吉时到!”
苏沫的心立刻就警惕起来,她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还是没有发现歌径和冷月的身影。
北玄缺带着笑意说道:“既然寻不到,又何苦非要苦苦追寻?”
“一拜天地!”随着老妇人一声高喝,苏沫和北玄缺同时俯身行了跪拜之礼。
苏沫压低了声音,“你是皇上,本可不必行此大礼!”
“我喜欢!”北玄缺一句话塞得苏沫哑口无言。
“二拜绝尘谷!”老妇人一语出,苏沫先是一愣,北玄缺已转过身行了礼,她动作慢了半拍,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萧太后真是你的母妃吗?”
北玄缺眸子一凛,“你觉得呢?”
“不像!你也不像是北国的皇帝,皇上政务繁忙,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甚至焦头烂额,可你呢,整日无所事事,空闲时间很多。结婚乃人生大事,她若真是你的母妃,为何要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抽礼?更不在乎你这个儿子?”
“你话太多了!”
“夫妻对拜!”
苏沫和北玄缺对视良久,两人的目光均带着挑衅和不服输。
许久,北玄缺先弯腰行了对拜之礼。
苏沫道:“倘若我大难不死,熬过今晚,明日就放我们离开,如何?”
北玄缺弓着身子没有起身,而苏沫也没有行礼,她在等北玄缺的回答。
“我若说不,这个礼,你行还是不行?”
面对北玄缺的反问,苏沫又把四周的人扫望了一番,依旧没有看到歌径和冷月的身影,就连青青也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北玄缺手里握着的是对苏沫致命的王牌,这场暗地里的较量,苏沫注定了是输家。
苏沫思量了许久,她不能拿歌径和冷月的生命去赌,她能赌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她的命!
行了礼,老妇人一声高喝,“送入洞房!”
北玄缺走在前面,苏沫跟在后面,北玄缺微侧着身子,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彼此半分。
北玄缺忽地笑了,“你我这样,好比那情到深处爱正浓的鸳鸯!”
苏沫也笑了,“只可惜不知道我们是苦命鸳鸯,还是死鸳鸯!”
北玄缺但笑不语。
洞房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红。
北玄缺把苏沫看了一眼,“此时可真不是大婚的好时间!”
苏沫知道北玄缺所致,往后挪了挪,“倘若我能在这里坐到明天早上,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
北玄缺连连摇头,“我并未对你许下过什么诺言,每次都是你提起,我却不曾应允过。”
北玄缺衣服一撩,往床榻上一坐,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沫问,“堂也拜了,礼也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北玄缺正要说话,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宫主,春花秋月送酒来了。”
北玄缺眸子一转,扫过桌上。桌上本就有一壶酒,为何还要送酒来?苏沫也疑惑,两人相视一眼,暂停了两人之间的大战。
“进来吧!”北玄缺冷冷扫过桌上的酒壶。
春花秋月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春花温柔的笑着,“这是十一年前我和秋月在地下藏的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请宫主和夫人共饮合卺酒!”
秋月已满上了两杯,一杯呈给了北玄缺,另一本呈给了苏沫。
当秋月的眸子从苏沫身上瞥过时带着几分怪异。可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