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武看着岳英身上的累累伤痕,咬牙问:“将军,这里的狗腿子打你了?”
岳英叹息一声:“奸相下令,他们也是不得已,莫要怪他们。”
顾雪桥咬着牙:“此番我们一定要将百里奚这个老匹夫碎尸万段,为将军,还有高帅报仇!”
岳英苦笑一声,不说话。
“岳将军,这次我们来,就是要告诉你,无论在这里有多么难熬,多么艰险,一定要撑住。”苏殷说:“我们有办法救你出去!”
岳英哈哈大笑,猛然脱下自己的上衣,袒露出不满肌肉线条的上身。
苏殷倒吸一口凉气。
在那身躯之上,伤痕摞着伤痕,血迹叠着血迹,而且有很多,似乎都是有年头的老伤了。
岳英昂然大笑:“岳英今年三十有二,从我十四岁从军,至今已经有十八年的时间,十八年间,大小战役数百,受过的伤数不胜数。倘若神女大人以为我会被那些败类折磨的失去求生意志,恐怕也太小看岳英了。”
“好!”苏殷赞叹,屏退了太史武和顾雪桥,伸手示意岳英走进。
紧接着,苏殷附在岳英耳边,耳语一番,一边将手中的一件小小的东西交给岳英。
“岳将军,这一次你能否涅槃重生,就靠他了。”苏殷说:“只是时间一定要掌握清楚,一定要在行刑前一整天的那个时刻,否则恐怕就会功亏一篑。”
岳英又笑了:“太史武,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
太史武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有些犹豫着回答:“大约是二更天了。”
岳英摇头:“没用的家伙,还有一刻半的时间才到二更天。”
三个人瞪大了眼睛:“岳将军,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岳英伸手拨开稻草,露出稻草下已经被他划的一片模糊的地面:“自岳英进了这件牢房,就一直在计算过了多久,大秦的军人,不管身在何地,一定要掌握好时机。这是我教给你们两个的又一课,记住了么!”
太史武和顾雪桥站的笔直,双手合抱:“回将军,末将受教!!!”
“好了,本将军要安歇了,你们退下吧。”岳英说完,转身躺在稻草上,双手枕在脑后,竟然很快就传来了鼾声。
苏殷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了,一个被打入死牢,蒙受不白之冤,即将被自己的同胞问斩的人,就在这里,竟然时时刻刻保持着自己军人的严谨和敏感。用这种豁达的态度来回应命运的不公,岳英,这个名字再次深深镌刻在苏殷的脑海中。
三个人出了天牢,回到星云驿站。
宇文盛还没有睡,正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当苏殷走进来的时候,宇文盛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将苏殷揽入怀中,恼怒的说:“殷儿,你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为你担心!”
苏殷想起白日里的不愉快,不由得起了女孩子的小脾气,一把推开宇文盛:“我还以为你只想着你的琉璃妹妹,我去做什么,你也关心吗?”
宇文盛被苏殷问的脸上无光,没好气的说:“你若不愿说,我就不问,但你不要再用什么琉璃的事情来责难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