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坑自己叔叔的侄子侄媳,以他家宝那嘴硬心软的毛病,对曲大校,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这之后,就不一定了。
夏沅站直身子,轻言慢语地说,“你们意思是说,我要是替那曲大校解毒,还得认你童家做祖宗是吧,这么脑子丢娘胎里忘带出来的傻缺行为,你们看哪个肯干,就赶紧去找吧,反正我娘当年生我时,没忘记给我一副齐整整的大脑,”
浅浅一笑,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性,这份随性和慵懒落在曲博明和童蕾眼中又透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素手拍拍一旁的越堃,“累了,头前带路,”
“走吧,忙了这半天,想来沅儿也累坏了,咱们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救人,”
让一向寡言淡漠的大表哥热情成这样,这绝壁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顾元琛,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事啊,”
越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指指离医疗帐篷约有五百米的野营帐篷,“去我那再说,”
顾元琛点点头,跟着夏女王后头充当护卫一职。
身后,曲博明和童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步上前拉住慢一步的顾护卫,“琛子,我们是诚心相谈,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欲擒故纵也要看看场合吧,要是耽误曲叔叔救治,她有几条命能赔,”童蕾气急败坏地说,“我们童家已经同意让她认祖归宗了,她还想怎样?以四叔私生女的身份认祖归宗已经是我们童家最后的妥协……”
“小蕾,”
“博明,你干嘛啊,你还没看出来么?她现在就是得寸进尺,想以此要挟我们给她一个保证,保证让她以原配嫡女的身份入童家族谱,这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她不会同意这个牙尖嘴利上不了台面的贱丫头跟自己入同一个祖宗的。
顾元琛似笑非笑,“博明哥,沅儿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救曲叔叔了么?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多此一举?”
“我……”这不是老爷子不放心,想求个稳妥么?
他们曲家人是多,但二代里能拿得出手人还真没几个,不过是一个身份,他们给得起。
再加上这丫头有点本事,爷爷的意思是这样的‘助力’若能握在手中最好,若握不住,也不能便宜给别人。
好在她年龄尚小,用亲情感化和牵绊,还为时不晚。
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别人说,顾元琛也没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只自顾自地说,“博明哥,我以为上次夏爷爷夏奶奶在我们家已经跟童爷爷说清楚了,我师父就沅儿这么一个血脉,她是不会让沅儿改姓的,跟童叔相认只是因为他是沅儿的父亲,你们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管身后两人如何纠结。
信或不信,放弃作死或继续作死,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弄巧成拙了么?”曲博明问童蕾。
“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的,若当真看不上我们童家,干嘛还费这些功夫前来认亲,我看她这是故意拿乔,所图不小,哼,走着瞧吧,”童蕾愤愤地说,作为童家女,她对童家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愿如此吧,”曲博明一脸忧色。
有求总比有仇好,能让夏侯渊服软的人,真不是好得罪的人。
越堃如今是上尉军衔,不用跟大头兵挤在一个野营帐篷里,居所虽然不大,但胜在整洁干净,顾元琛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床黑色毛毯铺在越堃的板床上,然后枕头、被子都给换了一遍,惹的越堃跟后头阴阳怪气道,“这么不乐意她睡别人的床,该自己带个出来才是,”
“我要把床摆出来,一会你好解释么?”
“……”还真带了!
顾元琛拍拍整理好的床,“大表哥,你赶紧找人给我搭帐篷去,沅儿认床,在你这不定能睡好,”
又对夏沅说,“过来躺会,睡不着也能养养神,”
待越堃回来,夏沅已经睡着了,顾元琛坐在床上,将她半搂在怀里,跟哄孩子似的,拍着小背,嘴里还哼着小曲,仔细一听,竟是明朝市井艳曲,“俏冤家,一去了便杳无音信。你去后,便把奴的心尖尖勾尽!哪一天不在那门前门后,暗地里瞅出瞅进;空搂着锦被儿,睁大着眼儿难睡,念佛求神,直到那鸡叫了头遍、月牙儿西沉。
愁只愁,爹妈管得紧;恨只恨,情郎这天煞星,别是负了心。教俺担惊受怕的冤家哟!怎不来得难寻,惹得俺,心头春火烧得一阵紧一阵……”
不禁笑出声来,被顾元琛抬眼瞪了一下,“才睡着,你小点声,”
越堃压低声音问,“睡着怎么不把人放平了睡,这么抱着,她能睡舒服么?”
“打小就是这么抱着睡大的,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会还没睡踏实呢?”拍拍在他怀里拱来蹭去的小宝,继续哼唱起他的市井小调,将人唱睡稳了,才停下。
“你这是养闺女还是养媳妇呢?”越堃压低声音笑问道。
“闺女媳妇还不都是养给我自己的,也养不到别人家去,”
“……就这么自信?”
“自不自信的,我从小养大的漂亮媳妇也不能便宜给别人啊,”顾元琛摸摸他家小乖乖,不设防的睡颜,孩子一样娇憨乖顺,真真让人爱进骨子里。
“你把人孩子都养歪了,她爹妈知道么?”
他比二琛大上几岁,沅儿母亲走时,他已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