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改善高俊无法就业的命运——毕业已经两年了,他也领了两年的铁杆庄稼——这是大家在网上,对国家基本福利的调侃,意思是,当年的满清旗人,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不用工作就能领钱,现在绝大部分人,其实也就是这么一个地位。
唯一不同的区别是,当年的旗人是因为剥削汉人,自己不愿意工作,而现在,是人支配计算机,而计算机反向淘汰了人的工作权利。
发完呆之后,高俊盯着启智的这封退稿信,又看到了信的末尾——鉴于您的专业和美术功底,如果您愿意来荷兰工作,我公司可提供一名执行员岗位……
高俊不想再这样继续自己的生活,上网,游戏,娱乐,冬眠……在上大学的时候,他记得还组织了一个辩论团队,在网上公开跟人辩论当前这种,生活模式的堕落——这种生活毫无疑问,是对仅有一次生命的巨大浪费。
……
高俊还是从小时候的一部电影中,对阿姆斯特丹这座城市有了基本的了解。那是一部反乌托邦科幻片,说的是25世纪的阿姆斯特丹,所有人都沉溺在毒品和性的堕落当中,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整座城市的人们就开始吞云吐雾,每当太阳落下,到处都是**的**……
电影中的阿姆斯特丹始终始终带有一种堕落的美感,就像魔鬼在人间制造出的一个地狱入口——充满了**。但是从下飞机到现在,现实并没有带给高俊这种感觉,一路上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就和国内的许多小城市一样。
经过荷兰著名围海大堤的时候,高俊下车观看了一段时间——据说这已经是荷兰第三次大面积围海了,在他面前就是汹涌的海浪,而另一边的远方,明显是一大片低于海平面的建筑群,再远一点,甚至还依稀可见之前建设的大堤遗址。
高俊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新闻,荷兰国内一个冬眠区曾经因为私自扩建,把围海大堤的底部给挖塌了,造成一次不小的洪水,据说淹死了很多人,还专门建立了纪念碑——他本想找去看看,但是在网上一查才发现,原来那个纪念碑不在这一带,不过自己附近的确有另一个碑。
站在堤上看,这条大坝在大海面前,就像是一条细细的绳子,高俊按照手机上提示的方向远远看去,发现在视线的远方,大坝一段闸门的附近,似乎树立着一个标志——那个标志有些熟悉,似乎有点像是自己在邮件中,见过的启智公司的标志。
高俊坐上车,让车开过去,凑近了看——的确没错,这就是启智公司的标志,远看有点类似一个尖尖的等腰三角形,但是走进了,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镂空的四棱锥,四棱锥的中央是一个类似眼睛的小点,底盘带动着整个标志缓缓转动着,乍一看,就像是有一只眼睛从里面在偷偷看着自己。
高俊在底座上,看到了这条堤坝的名字,“伍哲大堤”,在名字下方还有一句话:上帝赐予我们智慧来驯服自然,借此宣称我们是世界的主人。
这句话高俊记得曾经在什么电影里看到过,印象中应该还挺有名的,但高俊不记得具体的名字了,也不知道这句话和眼前的大堤有什么关系。不过伍哲这个名字他还记得,应该是启智的董事长——这些年因为启智的规模剧增,让他出了不少的名,因为这个名字同时和本时代的热点,冬眠和ai相关。
据说伍哲年纪轻轻就来荷兰创业,公司成立之后就一直冬眠,大家都很好奇,当他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当年创下的一家小公司,已经成长为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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