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靖王约定的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但杜离到现在除了每天扛着扫帚扫地,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没干成。
所以这两天下来,杜离的整张脸愁的都快变成一整条苦瓜,任谁看见了都是一副避让三尺的架势。
当晚,就在杜离又扛着扫帚去自己分配的那块地界打扫时,忽然听见耳后传来一阵风声,现在天气渐渐热了,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一阵一阵的清风吹过,所以杜离也没当真,只顾着埋头干活,一边还想着明天要不要拼一拼,去主管他们这些洒扫奴才的总管那儿说一声,编一个理由说是自己身体不适之类的,抽出空余的时间去一趟初荷宫,找到那名宫女瞧上一眼辨别出真伪后,好在明天晚上向王爷汇报才是。
许是杜离思考问题思考的太认真,身后的那阵凉风吹过许久之后,他还是没反应出来身后有什么异样,直到有一双手轻轻地从后面幽幽的搭上他的肩膀,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在他慢慢的转过头看清楚那站在月光下挑着嘴角对他露出一对孝牙的夏凤轻时,适才彻底反应过来,刚欲扯着脖子一声尖叫,就看那手执玉骨折扇的男子一个滑步顺到他的身后,然后一把捂住他那张将要张大的嘴,又是拖又是拉的硬是将人给拽到了一座假山背后。
杜离自从上次在靖王府内被靖王爷的暗门子吓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到过如此惊吓,突然被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夏凤轻如此一惊吓,手里的扫帚什么的全部都飞了,在被夏凤轻生拉硬拽的拖到假山后面之后,就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那个将他挤在假山和他胸膛之间的男人,眼泪横流。
夏凤轻死瞪着眼前这个害的他念叨了好几个月的侩子手,捂着他的手更是带着一股劲儿,死死地压在杜离的脸上,咬牙切齿的低吼:“我当你当初偷偷溜走是为了什么?原是太医当够了现在当起扫地的小太监了?侩子手啊侩子手,你以为你能逃出本殿下的手掌心吗?啊?”
杜离打死都不敢相信夏凤轻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后宫之中,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前几个月被他欺负蹂躏的画面几乎历历在目,如今这般再见,他又是这样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这简直就是要把他抽筋刮骨的架势嘛!
想到这里,杜离再次泪奔了,在泪奔的同时连鼻涕都流了下来。
夏凤轻的一只手还捂在杜离的口鼻上,忽然感觉到指尖一阵黏稠,然后在他想到什么的时候,一下就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杜离的脸上移开,然后拿到眼前一眼,果然——满手的鼻涕哈拉子!
这下,算是彻底恶心死夏凤轻这只洁癖鬼了,想当初他为了给司马媚接生已经忍着极大地不耐硬着头皮看了那女人的下体,本以为那已经是他人生最大的承受极限,只是当今晚杜离将满鼻子的鼻涕喷到他掌心的那一刻,他真的是想要自杀的心都有了。
于是,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夏凤轻的整张脸由赤红变成了铁青,再由铁青变成了蜡白,最后回归为一片黑色,接着在杜离惊吓过度的眼神下,夏凤轻他——暴走了!
“侩、子、手!”
听着近在耳边的咆哮声,杜离害怕的一下就蹲坐在地上,瑟缩着小小的身板不停地打冷颤。
至于夏凤轻,在一声怒吼之后,一下就将自己的整张手狠狠地、重重的抹在杜离的身上,像是要将自己的整张手疵烂似的狠狠地在杜离的身上蹭。
杜离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只能闭着眼睛任由夏凤轻对着自己为所欲为,直到夏凤轻粗喘着气在他面前稍稍冷静一些后,他才怯怕的慢慢睁开眼睛,偷偷地看着眼前这气的胸口依然一鼓一鼓的男子。
“说,你是不是本殿下的灾星,为什么本殿下一碰见你就准没好事。”
夏凤轻气鼓鼓的死瞪着眼前这瑟缩成一团的小东西,看着他水雾雾的眼睛,恨不得再次伸出手将他往死里蹂躏一通再说。
杜离瞧着夏凤轻那神色虽然是怒气冲冲,但是跟刚才那副眼睛发红死瞪着他的模样要好了许多,这才清了清嗓音,声音软软小小的说道:“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夏凤轻冷哼一声瞪着杜离,倒是也不遮掩:“本殿下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在蓟州凌国行宫外忽然失踪,本殿下还以为你被人给摁死了呢,没想到却一个人偷偷跑回了大周的京都,居然还潜伏进了靖王的府邸,侩子手,你现在是长出息了呀!”
说到这里,夏凤轻就从腰间的玉带上拔出自己的玉骨折扇,一下一下的拿着扇尖敲着自己的掌心,似笑非笑的盯着依然胆小如鼠的杜离上下打量。
至于杜离,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大夏七皇子居然会一路追随自己回到了京城,甚至还将自己的行踪了解得一清二楚,当下在担惊受怕的同时,更是对眼前的男子多了几分敬畏:“殿下,小臣不是故意偷偷离开凌国行宫的。”
“那是为什么?”夏凤轻最是生气这小子当初的不告而别,想到自己在大雪天气里跟个疯子似的骑着马到处找他,就气的火冒三丈:“你是害怕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