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就赵煜请求去前线的问题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后,赵礼不知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赵靖和赵元父子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陈叶青依然死贴在屏风上想要再偷听点什么,忽然听见赵礼过来的脚步声,他立刻收住自己猥琐的模样,提着裙子慌忙跑回到床边,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上。
赵礼再回来,神色要比先才好了许多。
就看他不紧不慢的坐在一旁的八仙桌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浅浅的抿了几口后,这才抬起头看向陈叶青:“都听到了?”
呃!
陈叶青略显羞愧的低下头,毕竟,偷听人家说话不太厚道,可是,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似乎是看出陈叶青内心深处的想法,赵礼噗嗤一声笑了:“媚儿,朕只是想让你知道,朕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是!你小子不无情,只是有情的不明显。
陈叶青瘪了瘪嘴,不说话。
赵礼显得有些疲乏,幽深的眼瞳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正在用力支撑着自己肩负的一切:“边关军事紧急,萧腾的战报几乎天天都往朕的桌案上递,和大宛的这一仗早晚都会发生,以前,朕顾及到国库并非很充盈,能拖一日便是一日,而今,自从将萧家连根拔起之后,萧家所有财务尽数入库,我大周的国库也算是能看得过去,再加上前段时间萧腾缴获的军械,正好可用作战事上;现在,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听着赵礼说的这些话,陈叶青也算是从蛛丝马迹中摸索出来。
感情赵礼这么着急的想要置办萧家,不光是因为旧仇新恨,也是看清了萧家有着强大的资本,一旦萧家没落,萧家的一切都会被纳入国库,到时候从萧家得到的这些钱财皆可用作西北的战事上,再加上现在正值暖季,不比冰天雪地,西北军就算是开战也不会吃太大的苦;况且,萧家还傻兮兮的锻造了不少精良的军械被萧腾缴获;难怪赵礼能够说出万事俱备这样的话来。
看来这一仗,赵礼是势在必得了。
想明白这些,陈叶青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肃然起敬;是不是从刚一开始,他就已经谋算好了这一切,料定萧家一倒,他就能从中获取无数好处;所以,这才老谋深算的将西北的战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只为从萧家这边捞到无数好处之后,再牟足劲儿的去欺负大宛。
想到赵礼的狼子野心和步步为营,陈叶青不敬服钦佩,反而嗤之以鼻;深深感慨:赵礼他娘的才是千年修炼的狐狸精好不好。
赵礼看陈叶青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暴躁,鼓起勇气来到床沿,甚至还伸出爪子抓住了陈叶青的手,攥在他温厚的掌心中轻轻地拉着:“朕知道你在担心煜儿,朕又何曾不担心?你说的没错,煜儿要是出了事,我无颜面对母妃,更是无法为自己交代;可是煜儿的性格你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决定的事情,有事连朕的无法改变。”
陈叶青想要将手从赵礼的爪子里抽出来,可抽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所以就只能任由他抓着:“你是一国之君,你说的话,他敢不听吗?”
赵礼笑了一下:“你认为在煜儿面前,我能端得起一国之君真正的架子吗?”
哎呦喂?这是在诉苦的节奏吗?
想当初,你小子可是在老子面前把那架子端得足足的,一字一句间透露出来的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将老子这颗玻璃心伤害的支离破碎,碎成饺子馅。
陈叶青没好气道:“总之我言尽于此,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但赵煜若是上战场,我会跟着他一起去的这句话我是不会改变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句话,陈叶青就站起身,使了大劲儿终于将手从赵礼的爪子里解放出来,刚提着裙子准备离开,身后,就传来赵礼闷闷的、弱弱的声音:“所有人都在逼我,煜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看来,我真的是孤家寡人。”
陈叶青身子一顿,很是不解的回头去看赵礼。
刚才还挺趾高气昂,差点将他按在墙上活剥了的qín_shòu,咋就一秒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搭耳的像颗霜打的茄子。
谁逼他,试问天下间谁敢逼他;只要这孙子不出来逼迫人,就阿弥陀佛了好不好。
赵礼抬起头,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破碎的光束,当真是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神色孤寂落寞:“你肯为了煜儿冲到关雎宫冲着我大喊大叫,甚至为了他说出与他同去西北凶险之地;媚儿,你可曾想过,你是我的妻子,是朕的皇后,是澈儿和宝宝的母亲,是我同度一生的女人;你当着我的面对另外一个男人这么好,可想过我的感受,可关心过,我也会受伤。”
陈叶青睁大眼睛,当真是被这样的赵礼唬得一愣一愣;瞧瞧这口口声声的言辞,摆明了是在指控他的不忠,难道,赵礼这孙子真的以为他准备红杏出墙,跟他的亲兄弟一起共赴巫山吧。
陈叶青狠狠地一个激灵,终于,咬牙切齿的说出口:“赵礼,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从来没那样说过你!”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