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捏着陈叶青的下巴,看着陈叶青惶惶不安的小眼神,笑得从容而淡定:“难道我的皇后内心深处是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知道的?”
陈叶青又狠狠地打了个激灵,如果说刚才他还是担心,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尤其是被赵礼捏着下巴追问,他更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火架串起来的青蛙,正在经受着烈火一点点的炙烤和折磨。
因为他,还真是有个大秘密一直隐瞒着赵礼;比如说,他根本就不是司马媚,而是陈叶青的事实;如果有一天赵礼知道自己每天睡的女人其实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的时候,真不知道他会选择如何解决他。
陈叶青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冷汗涔涔,脸色发白。
赵礼本来是故意这么说来逗一逗陈叶青的,却不料在看见陈叶青这脸色苍白的模样当下也心生疑虑,但又十分紧张他腹中的骨肉,忙收起脸上的调笑,一把将陈叶青微微颤抖的身体抱紧在怀,轻声安慰:“不过是几句说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陈叶青按啐了一口:呸!老子是不想当真,可是你小子聪明的像老子肚皮里的蛔虫,如果让你小子知道老子的秘密,那老子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陈叶青搂紧了赵礼劲瘦的腰肢,再次在心地肯定:为了保全小命,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是爷们,就算是有天赵礼察觉到什么疑惑,不光是装傻还吃充愣,他都必须隐瞒下来。
宣武四年末
已经在西北战场僵持了半年之久的两国之战终于彻底爆发,但充满戏剧性的是,本是大周与大宛的一场生死搏杀,最后却因大夏和凌国的加入而显得更加惨烈。
大宛十万铁骑,号称天下无敌,但是,在三国的围攻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由大周游骑将军萧腾率领的数十万将士冲破大宛名将木垒将军的重重防线,直击大宛中庭,困住了年事已高的大宛国王和乱成一团的大宛降臣。
这个以游牧为生的民族,以嗜血和好战闻名天下的民族,终于在惨痛的伤亡战役中彻底步入失败的深渊。
那个曾经号称最自由翱翔的雄鹰,被大周天子一纸令下折断双翼,纷纷成为笼中之囚。
大周,在这位登基为皇不过四年之久的帝王的带领下,在万民高呼的欢呼声中,迎来了西北边陲数百年来的战争首捷。
在边陲之地生存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会有大宛的铁骑冲进家门抢走他们辛辛苦苦养殖的牛羊,更不用担心生命随时受到威胁。
太平,已经不是梦想,盛世,将要来临。
大宛与大周相邻的落日崖边
一队飞速行驶的人马如蛟龙出海,紧紧咬着前方仓皇奔跑的一个人影。
凌洛天身披黑色长麾,单手执弓,一支羽翎长箭搭在弓弦上,跟着长弓拉满,嗖的一声!
长箭带着破云之势直直的朝着那个四处逃窜的人影射去!
且看人影晃动,跟着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噗’声,那是利箭扎进骨肉中发出的声音。
人影似乎不堪疼痛,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中,从马儿身上重重的摔落在地。
凌洛天飞骑上前,看着呗长箭射中后栽倒在地的凌洛辰,那个曾经华衣美服的翩翩皇子,如今早已灰头土脸,满身血污,哪里还有一点昔年的高洁与金贵。
凌洛辰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处,扶着因从马背上掉下来而摔断的腿,疼的龇牙咧嘴的同时,也不忘痛恨的怒视着骑马追来的凌洛天。
“凌洛天,你我之间终究要有一个胜者,来吧!用你说中的长剑杀了我吧!”
凌洛辰说着,便无畏的扬起下巴,闭着眼睛等候着生命最后的制裁。
凌洛天骑在马背上,看着凌洛辰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抓紧了腰间的剑柄,却迟迟没有拔出长剑:“我不会杀你,我要把你带回去,交给父皇处置!”
凌洛辰骇然的睁开眼睛,惊愕的看着凌洛天:“你……你个小人!”
交给父皇?
凌洛辰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心底深处却是刺骨的冰凉;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能赐死,面对他这样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留有余情?
凌洛天若是现在杀了他,最起码还能让他痛快的死去;如果交到父皇的手中,为了平息大夏国王的愤怒,恐怕父皇绝对不会轻易绕过他。
想到这里,凌洛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回忆今生,他做出的最大的错误决定只怕就是惹怒了赵礼,跟那样一个男人为敌!
时年秋末
西北战事已经平息一个多月了,边陲之事交给萧腾和尤烈等人处理赵礼自然是放心的;唯独让他不放心的是陈叶青的肚子一天天的打起来,而且大的还很不寻常。
私底下赵礼找来杜迁询问过可是腹中胎儿有什么问题,可杜迁却是用一脸平静的表情看着他,说了句:“皇后身体很好,腹中的龙子更是很健康。”
健康?
把他当孩子哄吗?
他又不是没见过孕妇,哪有一个孕妇明明之怀胎五月,肚子已经大到快要临盆的程度。
想到这里,赵礼更是坐立不安;更加确定了不能再在西北耗时下去,必须尽快回宫;宫内的环境要比西北好太多,只有回到皇宫他才能彻底安心。
跟赵礼的焦躁比起来,陈叶青这两个月的心情很不好,原因很简单,就是肚子里的这俩货;没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