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佛儿没想到会听到赵炎的这番话,在心颤之余更是不敢抬起头看他了,遮掩在宽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甚至连眼睛都不太敢睁开。
可赵炎才不给她躲开沉默的机会,而是微微躬下身,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前的她,眉目精致如画,因为怯怕而微微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脆弱无辜的颤抖着,肤白如雪,指下的肌肤更是娇嫩的要他连多余的力量都不敢使;赵炎好歹也算是经过男女之事的成熟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是需要女人的,更知道女人在做什么事情时会勾起他的兴致;可是眼前的季佛儿,只是微闭着眼睛沉默着不说话,就已经让他心跳如鼓,身体燥热。
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吓着她,赵炎忙撤回自己的手,双手背在身后,只有指腹间还余留她的温度和淡淡的馨香。
季佛儿本以为赵炎会对自己做什么惊慌可怕的事情,可最后他又丢开了自己;鼓起勇气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先才还跟自己靠的很近的男人已经站起来背过身,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勃颈处的一片肌肤略显微红。
“咳……那个,我言尽于此,你好好休息吧;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赵炎说完这些话,就脚步飞快的朝着门口走去,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儿,在被大人抓住后略显得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锦红推开门从外面进来差点跟赵炎撞了个满怀,锦红一惊,慌忙躬下身行礼请罪:“是奴婢的错,奴婢差点冲撞了太子殿下。”
此刻的赵炎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看见锦红屈膝谢罪行礼,连多看一眼都没有,直接摆了摆手道:“无妨事。”
说完这三个字,赵炎已经夺门而出;徒留下站在原地的锦红和坐在床上看着他匆忙离开的季佛儿。
锦红愣了愣,回头问季佛儿:“小姐,太子殿下是身体不适吗?奴婢瞧着他的脸像是有些发红。”
季佛儿也懵懵懂懂的,刚才她连看赵炎的勇气都没有,哪里还注意到他的脸色:“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如果身子不适应当有太医调理的。”
锦红应了一声这才回到季佛儿身旁,瞧着气色并不是很好的小姐不断地说着有意思的话想要逗弄季佛儿开心。
*
赵炎从季佛儿的厢房走出来之后这才大喘了一口气,拧着眉心的他似乎有什么不满,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这是在恼怒自己。
又不是未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他咋就在一个女人面前闹了个落荒而逃的下场呢?
想到这里,赵炎忍不住又回头看向季佛儿房间的方向,就连齐乐出现在他身后都没察觉。
“殿下……有四殿下的消息了。”
赵炎稳住心绪,看着齐乐:“说!”
“殿下您猜的没错,四殿下哪里也没去,更没有回京,而是带着武春潜伏在了司空非凡居住的院落四周,像是要做什么事。”
听到齐乐这么说,赵炎又忍不住拧了下眉;他这个弟弟呀……
“派人盯着司空非凡和阿元,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立刻将他遣送回来,记住,本宫要四殿下毫发未伤明白吗?”
“是,属下会亲力去办这件事。”
说完这些,齐乐就快步离开。
赵炎却是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他能体会赵元为什么去亲自盯着司空非凡的理由,季佛儿的心绪之所以会转变如此之大,最大的原因就是季家被灭这个诱因;阿元一定认为只要他找出真正的凶手替季佛儿报仇雪恨,佛儿就能释怀一切从新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这才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只身犯险也要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
看来他这个弟弟,是真的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为了美人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
三日之后,夜色渐凉、冷风蔽月。
平凉郡三十里外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司空非凡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斩杀下马的手下,心惊肉跳的从马背上滚下来,重重的被摔在地上可却连一声呼痛都不敢喊出,只能睁大了一双受惊过度而充血不止的眼睛吃惊的看着站在数十名黑衣人前的赵元。
……这个疯子!他是疯了吗?!
负责保护司空非凡的侍卫连忙围成一个圈将司空非凡护在中间,而司空非凡唯有咬着牙关,拖着摔得发麻的右腿晃悠悠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对着赵元怒吼:“赵元,你敢动我?”
赵元轻轻一甩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剑刃锋利,一粒粒血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剑尖上滚下来,血珠落地,和黄色的泥土混为一体,一下就消失在空气中。
“当初你敢将手伸到季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赵元冷眉冷眼的看着那个明明已经被逼入绝境但依然苟延残喘的混蛋。
听到赵元这样说,司空非凡嗤嗤的冷笑:“季家?……赵元,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季家出事有我什么关系,你若是怀疑我,大可以拿出证据来;不过,纵然你能拿出证据,你确定能制的了我吗?”
都到这种程度,这混蛋居然还敢挑衅他?
被刺激的赵元不怒反笑了,好看的眉眼轻轻一笑宛若春日照拂,可却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射向司空非凡;司空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