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赵礼将豆芽菜都心疼到骨子里的那股劲儿,陈叶青依然是神色淡淡、老神在在,只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赵礼挂在腰间的荷包上时;那股轻松闲淡的心思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叶青如狼似虎的盯着赵礼的腰胯,只是拿目光绝对不是欣赏这家伙的窄腰长腿,而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实在是太厉害;面对陈叶青如狼似虎的眼神,赵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然视若无睹的抱着豆芽菜轻轻的哄,甚至还把自己的手指头悄悄地塞到自家闺女没长牙的嘴巴里,任由小丫头抱着他的手咂摸着小嘴巴一下一下的吸着玩。
哎呦喂!这孙子嗳!你丫洗过手了吗?万一这奶孩子被你带来的细菌给造腾拉肚子了,那不是要了赵煜的小命嘛!
陈叶青想归想,可那眼神依然紧粘着赵礼的腰胯不放弃,终于,在扛不住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神后,赵礼难得伸出手拿起那挂在腰间的荷包,神色神色淡定的说道:“当初你送朕这个,不就是为了让我戴在身上吗?”
是啊!一点也没错!赵礼这家伙居然把当初陈叶青绣给他的‘双龙戏珠’的荷包就这样大喇喇的挂在腰上;他那一身矜贵内敛的锦衣华服随便要人看一眼就知道必然是出自大周最能工巧织的绣娘之手,那可就是这样一套华服外面却挂着一个蹩脚普通的绣品荷包?!
艾玛!这家伙究竟是在糟蹋自己的这身衣服呢?还是在反衬那荷包的庸俗拙劣的绣工?!
陈叶青眉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皇上,要不您将这荷包还给臣妾吧,让织染司的绣娘重新给您做更多更好的荷包挂着?”
“皇后觉得朕不配佩戴你赠与的物品吗?”
陈叶青被赵礼这话问的心口一跳,这家伙又开始曲解他的意思;不让他佩戴这不伦不类的荷包还不是为了他好,可他既然这般喜欢,自己也不想挨着没趣儿,继续再劝说下去。
陈叶青脑筋一转,立刻掉转了话题:“臣妾如今已经跟凌洛天接上头了,不知皇上何时准备下手?需要臣妾做些什么吗?”
陈叶青觉得自己实在是拥有做间谍的潜质,要不然在随着赵礼一起背后阴人的手段上,怎么会这般驾轻就熟,不点自通。
赵礼只是抱着怀中的豆芽菜笑眯眯的看,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朕自有打算,你只管在这里好生住着就行。”
“你就不怕凌洛天突然兽性大发,对我和孩子做出混蛋之举?”话说让他们这对可怜的母女住在敌人的狼窝里的想法真不知道赵礼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就这么放心凌洛天吗?万一那个家伙发现了什么,来一招先下手为强,那先倒霉的人可就是他们自己了。
可赵礼却像是信心十足似的,脱口而出道:“他要是想对你不利早就动手了,何苦要拖到今天;看看你住的天一阁就能猜出他对你的用心……”说到这里,赵礼眼神一凛,直勾勾的朝着身侧的陈叶青看过去:“朕还真不知情,皇后和凌国的太子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哎呦喂!这本来还在说害怕凌洛天的事儿,怎么现在又变成老子跟凌洛天之间的暧昧不清的烂桃花事儿了呢?
陈叶青深知赵礼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绝对的霸权,虽说他已经对这小子已经表露过一次忠心,可是看情况,现在还要再表一次!真是想不明白了,赵礼怎么总是这么喜欢听他表忠心啊,这小子什么时候给老子表一表忠心,大方的说一句:朕后宫的美人们,媚儿想睡谁就去睡谁吧!
陈叶青在心里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深知这种忠心除非赵礼老年痴呆,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随又无力的长叹一声,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臣妾与凌国太子交好不过是曾经因为煜王的事情有过几次交流,最后他败于皇上您的龙威,灰头土脸的回到凌国之后,臣妾就再无与此人结交过;这次见面,也不过是重聚罢了;更何况,还是皇上您默许臣妾来到这蓟州城的行宫的。”
说话这种事,向来可是有很大的学问的。
就拿他现在说出来的这段话来讲,那里面的头头是道可是大有乾坤;赵礼不是怀疑他和凌洛天关系密切吗?关于这一点,陈叶青已经无力辩驳,毕竟让赵礼亲眼看见凌洛天将他激动的抱在怀里,也难怪赵礼会吃味到这种地步。
只是,想要让这吃味的家伙撤销对自己的疑虑,还是很有法子的;比如说,先例举出想当年凌洛天可是你赵礼的手下败将,这自古以来的女人哪有不爱英雄爱手下败将的道理?此话一出口,就先是圆了圆赵礼的尊严和地位,瞬间就让这孙子有一种众生皆在我脚下的错觉;接着又拉出赵煜来垫背,赵礼自然是不会发作自己的亲弟弟;到最后,还要无耻的指出他如今之所以能跟凌洛天在一起同出同进,还不是因为皇上您的安排?当初在天祥客栈里,如果你小子肯将老子救走,老子如今至于在这蓟州城中和凌洛天出双入对、情意绵绵吗?
陈叶青三言两语的,一下就将赵礼安抚的又听话又顺了心,就算是心中还有微词,也不好再发作。
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却依然在陈叶青的面上扫过:“朕只需要让你记住,朕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陈叶青头皮一紧,他真的快要被这货折磨死了;明明是他将他这个皇后娘娘送到别的男人身边,现在却又让老子洁身自好,与凌洛天保持距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