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听见一个极大反感的人说喜欢自己这种话时,都会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没发抖,没战栗,还能心平气和地指着病房的门慢条斯理地说,“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林子慕居然破天荒的好打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病房门口又扭过头来强调,千万别忘了吃东西!
事实上,林子慕一走,莫苼尧就抓住保温桶想砸过去,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再愤怒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不是?
现在自己生病了,身边连个可以照顾的人都没有,肚子也确实饿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饱再说!
所以,第二天林子慕一大早拎着另一个保温桶来的时候,桌上放的是被打扫地精光的桶子。
莫苼尧还在睡,他并没吵醒她,而是坐在她病*对面的凳子上盯着莫苼尧看了很久。
“夜尊域以前跟我是最好的兄弟,小时候我们常常会说长大后他带我去各地美景,给我找最漂亮的老婆,那个时候我们的兄弟情谊无人取代……。”
他缓缓的说着,目光移向窗外,“就好像外面的明媚的阳光一样,人们只看到了他带来的光明,却从来不曾留意阳光也带来了阴影晦暗。”
林子慕起身走了,在门关上的瞬间,莫苼尧睁开了眼,怔怔地盯着房门很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我恨夜尊域。”
这之后的几天里,林子慕没再出现,而晋彦锡也一次都没来过,莫苼尧只从*偶尔的言辞中得知晋彦锡已经出院两三天了。
而由她引起的那场连环车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被调查出祸事原因,而可笑的是,事故原因居然疲劳驾驶!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些人能够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
她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十五天,期间洁儿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消息过来看过她两次,便再没有别人了。
出院结账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所有的医药费已经有人支付过了,而她也没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反正,对她来说,那些都无所谓了。
有的人让你活着,你就死不了,有人让你死,你就连多一秒的呼吸也是奢侈。
她现在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出了医院大门口,一辆车子里正好走出两个人。
她眯了眯眼,心中不免有些讽刺地想,缘分真奇妙。
来的人是晋彦锡和即将成为他孩子的母亲的女人。
晋彦锡显然对这突然碰面有些意外,冷漠的脸上闪现一刹那的惊讶,随即是隐忍的表情。
莫苼尧眼角斜了晋彦锡一眼,他站得挺直,走路的时候,姿态随意,那样子哪里像是腿部骨折的人。
那个*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吧?
而秦琳始终是那么大方得体,时时刻刻完美无暇的展现着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的魅力。
对秦琳读书时期她就有了免疫力,但可能是嫉妒心理,外加情敌身份,她是不怎么喜欢秦琳的,甚至还从秦琳的眼中挖掘出了那么一丝戒备。
“好巧。”先开口的,不是莫苼尧也不是晋彦锡,而是秦琳。
她优雅地走到晋彦锡的身边挽住秦彦锡左臂,眼睛一直看着莫苼尧。
“的确很巧。”莫苼尧点了点头,她其实没什么想和他们说的。
“彦锡哥受了重伤,我陪他来复查。”
莫苼尧继续点头,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起晋彦锡受伤的原因,她相信秦琳其实是很清楚的,否则,秦琳的眼底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戒备情绪。
“是吗?那么,你们快进去吧。”莫苼尧努力地牵起嘴角,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不那么难堪。
其实,她真的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狼狈不堪,好像自己真的是第三者,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当时,突然扑过来的是晋彦锡,在她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
所以,到底有什么好难堪的呢?
到底在怕什么,胸口又为什么这么难过?
再是坚定不移的坚持,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该放弃了吧?
只是,不管自己劝说自己多少次,最后的最后,只要晋彦锡和秦琳一起出现,胸口还是会痛的无以复加!
低头掩饰掉胸口所有的难过,再抬头的时候,她微笑。
她是莫苼尧,是不该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的平凡女人……
那个金光闪闪的世界,早就在她出生之前,就将她摒除在外了。
只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这么会开玩笑。
晋彦锡盯着她,看了很久。可是,从始至终,他没开口,一个字都没有。
不管多明白晋彦锡的处境艰难,心底还是会有怨气,这就是女人的矛盾之处,又想做个知性的女人,不让自己所爱之人为难,又常常会忍不住抱怨自己爱的人没有全心全意的守护自己,爱护自己。
不想再面对他们,不想明明心里很难受,还要摆出一副无所谓地虚伪面容。
累!
她转身就走,手里拎着的,只是包包里两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因为,没有太多的心里,所以,她觉得特别庆幸。
这样轻车简从,真的成全了她的来去潇洒。
这次再见,此后便永远不见。
看着秦琳越来越明显的腹部,而她莫苼尧到底没有大量到可以笑着去祝福!
擦肩而过的瞬间,胳膊突然一紧,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莫苼尧诧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