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韩佳人苦笑着‘摸’‘摸’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快好了,现在只需要包一层纱布就行了,而且只要没有大动作,一般情况下已经不会渗血了。
银天的工作暂时已经搁置了,平日里很关照她的张姐还打了电话问裁了没,韩佳人这才知道骆振东并没有开除自己,反而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站得着的理由,将自己的职位放在那儿。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好意思再过去了,一个盗取商业机密的人是不值得被信任的。
至于敖氏企业,只怕也要写辞职信了。
首先,那盗取银天招标书的事情还没完,若是自己还在敖氏上班,骆振东说不定会气急,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抖出来,到时候凭自己这个贴身保镖的身份,就足够给敖氏在企业形象上打大折扣了。即使敖征愿意把自己留下,那些眼中只有钱的股东和柳梦梅一定不会容得下自己了。
其次,这次下毒的事情也是愈演愈烈,一切话语权和主动权都掌握在柳梦梅自己的手里。黑的可以说成白的,何况现在敖征本来就不信任自己,只怕到时候自己不走,他们娘儿俩就要联合起来赶走自己了。
“我,夜深了对我说,这些年努力辛苦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手机铃声已经被调了回来。
看着显示屏上熟悉的两个字,韩佳人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喂?”
“到家了吗?”平时就显得十分低沉的男声,此刻越发地沙哑起来:“刚刚找你的时候,管家说你已经跑出去了,钱包和外套都没有带。”
“已经到家了,”韩佳人顿了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柳总醒了吗?”
这次韩佳人换了个称呼,一来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词可以更好地来表达她们现在的关系了,无非是公司大股东和下属的关系,喊柳总是应该的;二来她觉得有些讽刺,柳梦梅是个将钱和权力看得非常重的人,甚至不惜将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交’给林俞菲那样的‘女’子,若是说权力,只怕敖征还不如柳梦梅,这一切不过是柳梦梅为了自己而得到的报应。
果然,话筒对面,敖征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暂时没有,已经洗胃了,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你不用担心。刚刚,刚刚是我话说得太重了……”
“没什么,”韩佳人急忙打断敖征的解释:“没有危险就行,我明天再去看柳总。”
说完,韩佳人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听什么解释,单薄的话语丝毫没有说服力,敖征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本能的反应,再怎么解释,他不信任自己的事实就摆在那儿。
“洗澡吗?”
正想着,韩澈轻轻地敲敲‘门’,走了进来:“水已经热了,开的新热水器。”
“新热水器?”韩佳人急忙将手里的枕头紧紧地往自己脸上印两下,吸去刚才没来得及抹去的泪珠:“什么时候装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得的国家奖学金,”韩澈得意地‘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就是我电话里说的跟你要说的事情之一,上学期的功课还可以,辅导员就给我申报了国家奖学金,其实成绩比我好的人蛮多,很多人被辅导员唬住了不敢申报,我就钻到了那个空子。八千块呢,我就拿了两千换了个新的热水器。”
说道“辅导员”,韩佳人一下子想起了那个高高瘦瘦略微有些猥琐的辅导员,看来那几百元的红包到底是起了作用啊。果然,这世界没钱真没法动弹,勿怪那些商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真是太好了,”韩佳人没提自己去过学校的事情,乐呵呵地翻身直起身:“你自己把钱好好存起来,以后看到有什么喜欢的,或者以后追‘女’孩子的时候姐给你钱不够用的时候,拿出来应应急。”
“别,”韩澈摇摇头:“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还剩下不到六千,我打了五千到你的卡上,剩下的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在学校图书馆找了个兼职,一个月还能拿到懈百,吃饭也是够的,我倒是觉得你这工作不会做长久了,五千先拿着用吧,等找到新工作再还我好了。”
“你小子到底还知道我什么事儿?”韩佳人有些好笑地看着韩澈:“八成还猜的不对,谁告诉你我要辞职了,我这工作做得好好地,从哪儿打听来的?”
韩澈看着韩佳人,顿了一会儿,走到‘床’边,拉过旁边的一只椅子,坐了下来:“我查看了你的电邮,你的那个老板之前给你发的电邮我都看到了。你去银天的事情我也知道,那段时间辅导员刚好介绍我去银天当实习生,我看到你应聘的。”
“去当实习生?”韩佳人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别管,”韩澈打断韩佳人的话:“总之你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个杂七杂八,前两个星期你们老总突然来我们学校,给我安排了两个星期的工作,那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等等,你是说,我的老总,就是敖氏企业的那个总裁,去你们学校找你,然后还帮你把工作安排到了银天?”韩佳人没有理会韩澈的本意,反而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
如果,敖征是把韩澈安排到敖氏去工作,那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他是敖氏的总裁,想安排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只是他费那么大气力去将韩澈安排到自己竞争对手的公司就不太对劲了,按她对敖征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