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洪流轰然闯入流焰峰顶练家的聚居地,带起一阵惊恐的呼叫。练长沙呆呆地看着刺入胸口的那把长剑,脸上表情又惊又恨。他想要回头看看家族援军有没有到来,又想要抬头望一下直到此刻还没出手的那几人,想问一句为什么。然而,离体而出的利刃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让得他颓然倒在了地上。
面蒙紫巾的祝不凡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长剑,挥一挥手继续领着人向前突进。
方才那一场交战,练家的武者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勉力抵御了片刻,很快就败下阵来。战兵团之所以是战兵团,就在于他将武者的高武力与军队的纪律和执行力集合到一起,产生了足以灭杀圣境高手的力量。要想对付这样的一支队伍,除非在武力修为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不然根本没法与之抗衡。因此,那三个前来迎战的练家圣境高手,除了最终死在祝不凡手里的练长沙之外,余下两人也是一死一伤。这之中,那个受伤之后又险险遭遇围攻的练家供奉,眼见事不可为,到得最后居然是落荒而逃!
见到这一幕,祝不凡不禁对父亲之前的判断生出莫大的钦佩:果不其然,练家虽然表面势大,但其凝聚力远远不及祝家。只要以雷霆之势击溃了他们的第一波防御,就定能逼得他们自乱阵脚!
想到这里,祝不凡眼中再度泛起一丝血色,高声喝道:“杀!除了流焰阁的那些铸造师及其家属外,余者全部诛杀!”
他这一声令下,已然突入练家山门的紫罗兰战兵团成员马上分散开来,朝着那些惊慌失色的人群挥出了屠刀。此刻的练家大院之中,但凡有些战斗力的俱都在刚才半山腰一战损失殆尽,所以接下来的抵抗微乎其微。而祝不凡的这一个命令,其实并未被忠实地执行:眼前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谁有心思来分辨哪些是铸剑师的家属、哪些又是练家直系族人及家属?
因此,一场本应避免的悲剧,就此上演开来。
同一时刻,练家一处阁楼上,几个身穿不同颜色服饰的人正在观察着眼前这一战。这些人自然不会是入侵的祝家武者,看着也不像是练家的人。而对于下面发生的这一场惨剧,他们好像也没有太过在意。
“我们就这样干看着,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良久,眼见着战兵团的人将那几缕微弱的反抗尽数掐灭,并开始攻击那些武力低下的老弱妇孺,阁楼上一个身穿金衣的武者这般问了一句。
“你打算现在就下去?”另一个青衣武者耷拉着眼皮说了一句,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是说,如他们这般乱杀一气,把那些不该杀的人也干掉了,接下来会很麻烦的。到时候,难免有一些人要死要活的,那就不太好掌控了。”金衣人一边留心观察着下边的战况,一边随口答道。
“你以为,我们保下了他们的家眷,他们就会心甘情愿了?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他们要恨,就让他们去恨好了。”青衣人冷哼一声,话语中的内容却是让人心下发寒。
“关键是,这世界上没有谁是傻瓜啊。我们如此行事,终究不免留下把柄。所以,只要能在收服那些人的时候,遭到的抵抗能小上一些,那我们的出手就不算是无用功了。”金衣人话语之间,却是准备出手了。
“随便你,反正这边的事由你做主。”青衣人说完之后,靠在栏杆上的身子便直了起来。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同样身穿金、青两色衣衫的十数人也是往这边靠拢了过来。金衣人见状,轻轻一笑,眼中悄然闪现一抹肃杀:“那就开始活动一下吧——我们这些黄雀!”
正在指挥手下向练家院落突进的祝不凡猛然抬起头来,见到的只是一片金色光辉从一处阁楼上扩散开来。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大喊出声:“小心!”
然而,无数金色的箭矢瞬间洞穿了不少战兵团成员的身体。紧接着,数道身影电射而至,向着余下的战兵团成员直扑过去。而见识到这些身影的速度,祝不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高手,每一个都是高手!这样的高手出现一两个的话,自己这一方足以应对;出现五六个的话,整个战兵团就得凝神以待了;一下子出现了十数个,而且还是在战兵团打散了队列、各自突进之时……
祝不凡心里有些发寒。这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几乎刹那间就要将他埋没。可他没有时间设法应对了,因为前边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人,已然朝着他一步步走来……
…………
一道雪亮的刀光携着狂烈无匹的气势,自上而下狠狠压了下来。危急之中,练晚庭将全部真力聚集于双手之上,横举长剑来抵挡这一击。砰然巨响之下,他整个人被狠狠拍出,却又被那一道索命般的刀光追索着。晃动的视野之中,祝辉煌脸上带着冷酷的笑,一刀接着一刀劈将下来。
这两位两大家族的当家人,居然就在这场间开始了白刃战!
祝辉煌的实力毕竟要比练晚庭高出一筹,再加上后者此刻心绪大乱,导致了交战不过片刻他在对方压制下连连后退。又是一记强猛的碰撞,这一下练晚庭承受不住,身体抛飞的同时凌空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祝辉煌,练晚庭心中悲愤交加: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不用回头去看他就知道了,在展剑台上的这一次的接战,他们练家可谓惨败。尽管,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