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又换了一边,修亚和殇两人从地底一路打回千米之上。
铿铿的金属交击之声不停地回荡在帕米尔高原那一半是冰石组成的灰白色荒漠,一半是接近亚热带那生机盎然、郁郁葱葱景象的林地之间。
和景陌与谢羽尧之间的对决不同,夜修亚手中的重剑梵逆薙每一次击打在殇的冰石剑剑刃上时,都会从剑身处弹出一把形制特别的剑。比如刚才那两下,分别弹出的是极其尖利的飞刀恩危(envy)以及一把可折叠的回旋刀阿齐迪亚(acedia-懒惰)。
这两把武器从梵逆薙里弹出后就展开了各自的攻势:恩危的器型非常适合穿刺攻击,由于剑窄,空气阻力小,飞行速度也是快得没边。经常从殇难以防御的诡异之处突然冒出来偷袭。如果仅有这一把剑不停地骚扰他,殇还可以说是沉着应对;关键是阿齐迪亚也是把让主人省心、让敌人操心的武器——它的刃部是高频粒子震荡光刃,关键时刻可以伸长!这还不算完,最具威胁的,是它的柄部,它的柄端有枪膛,可以放出镭射光线;整把阿齐迪亚都是懒人武装,自动索敌、远近兼备……
现在,殇面对的敌人就是这样两把讨厌的武器。就在殇忙着躲避猝不及防的镭射和诡异刁钻的突刺时,修亚又从梵逆薙的重机剑槽中拔出了伊拉(ira-暴怒),一把锯齿链刃。随即将玛蒙(mammon-贪欲恶魔)这把双管枪刃组装至伊拉的锯齿上,将其投掷向殇那边。
这次,自动攻击的两把武器外加修亚手动控制的锁链枪刃逼地殇左支右绌,越打越恼火。刚刚躲过镭射,格开突刺,却又被转个弯拐到自己背后的枪刃给撕伤并在伤口处开了一枪……两发火药进入身体内再炸开的滋味殇绝然不想再尝一遍,他须发倒竖,将冰石剑高高举起——“冰风弃日!”
只见无数道透明的剑气划破长空、撕碎大地,所过之处无一例外全部生出灰白的冰石结晶,这一式声势浩大,破坏性远远大于攻击性,绝对是殇的含怒一击。
面对这一招,修亚又拍了下梵逆薙的重机,腾地一下从里面弹出了一把外表不起眼的宽刃剑,结果,修亚并不是握住它,而是整个左臂都套入宽刃剑的剑柄中去,在伸进去的一刹那,宽刃剑的剑格侧向展开,形成一件印有饕餮纹的盾牌,这是格拉托尼(gluttony-暴食),一把可以伸展的兽纹盾剑。
修亚在展开盾牌后,用其护住自身,同时右手猛然挥斩梵逆薙,在这之前,伊拉又在不住鸣动,身上发出赤红的光泽。在这之后,伊拉则回归原样,将这光泽蕴含的能量一笔释放的正是梵逆薙刚刚的那道斩击波。
黑红相间的“天卍斩”,突破了“冰风弃日”的数十层剑气防线;而冰风弃日是大面积杀伤,落到格拉托尼上的攻击力度已经很小很小,以至于格拉托尼盾牌上的饕餮都没“吃饱”,就悻悻然将能量喷吐了出来,叠加在天卍斩上。
此时的天卍斩就像一个拖着黑色尾巴的月牙形彗星,在撞上殇的一瞬间化作卍字将其反包围在一个外黑内红的球体内,不断地切割。这一击还将后面的雪山给震得产生了大雪崩。
黑白分明……
终于,灰白的底色显露了出来——殇化作一尊伤痕累累的冰石雕像,静静地伫立在那个深坑之中。
尽管如此,修亚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在故乡世界里的战斗经历告诉他——如果不在一开始就用压倒性的实力获得优势,那么到最后,输的一定是自己。
因此,他开始拔出最后一把附属剑——拉斯特……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冰石雕像蓦地开口道,灰白色越变越淡,最后连带着伤痕一起消失不见。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密集可怕的攻势,连喘息都来不及了呢……”殇突然挥动左臂,当左臂打直的那一刻,他的背后哗地一声展开了一对冰石晶翼,噌地一下飞上高空。
修亚也不示弱,将拉斯特装在背后,利用催眠术让拉斯特听自己的指挥,也展开光翼腾空而起。这是在梵逆薙沉默的时候最佳的选择。
两人此时高度相仿,隔空相望。
“夜修亚,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得到梵逆薙上铭刻的坐标,让我可以安然回家;而接下来,你要是接得住我这一招,我就不再过问此事,若是接不住,那你就得乖乖地把梵逆薙给我!”
“那我倒要试试看,你的攻击到底能否奏效。”
殇将冰石剑用双手合握住,在面前转了个180度,使剑尖朝下。随后微微松手,却见冰石剑没有受到重力作用极速下坠,反而缓缓地插进了如同水般粘稠的空间平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域界破碎·罪歌!”
之后,夜修亚就只听见镜子破碎的声音以及那悠扬婉转却给人以一种哀戚感触的歌声,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在那黑暗中,他直觉性地做了个动作……
……
“我赢了。”
“你输了!”
殇缓缓地回头,发现不知何时,面具、外衣全部破损、一身是血的修亚持着那把细窄的恩危站在自己的背后。
“啧……你这可是耍赖皮啊……用传送的方法。”殇苦笑了一声,他的确遗漏了一点,那就是,这一招的覆盖范围不大,因而才显得可怕。而正因为范围不大,所以之前突袭自己的恩危剑以及其他几把都没有来得及覆盖,被修亚钻了空子。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