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这时候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不敢置信的说,“我们一晚上的时间都变沧桑了这么多?这怎么可能?”
我脑袋彻底断片了。我没有去接小胖子说的话,而是用手狠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不出多大的变化,但我能摸到自己的胡子,很长很长了,这绝对不是一夜之间就能长到这么长的,感觉好像已经留了一年多。
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的头发竟然没有长,小胖子的头发也没有长,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说这里真的在一夜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那我们胡子长长了,脸上变沧桑了,头发也应该长长才对,为什么偏偏头发没有长?难道是因为见过那个诡面笑娘的原因么?
我正在纠结。小胖子忽然一把拽起我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地方不能待了,太诡异了,我们快走,如果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一辈子都过去了。”
这时候我也反应过来了,知道待在这地方绝对是最愚蠢的选择,而且留下来也找不到任何家里人的线索。所以我只能离开了。至于我们村子的这个谜团,我想应该需要时间去揭晓吧。
我和小胖子就这样离开了,接下来,我们真的成了四处走艺的阴阳师。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和小胖子没有再经历过任何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再遇到过一个所谓的鬼,恍惚间,我感觉生活好像再次步入了正轨。我们似乎又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这三个月来,我和小胖子走过很多地方,替人作过很多法事,这一切就好像我曾经预料的那样。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危险,所有的法事,都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走一个过场,上敬神明,下安人心,这就是我曾经认为的阴阳师的生活方式,如今我确实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我没有多大的理想,也没有多大的目标,本来这种我想象中的生活方式达到了,枯燥乏味那是必然的,但我应该可以过得很潇洒,可是这三个月来,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潇洒。我每天都在压抑和茫然中度过,我忽然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
是的,我的确迷失了。
我心里有太多的谜团,有太多的事情,这些都是我迫切地想要去了解的,但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我找不到方向了,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去追寻这一切的真相,我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即使我从来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可惜没有线索那都是徒劳的。
三个月后的今天,我和小胖子来到了平凉县,然后在一个叫做窝坨村的小村子里落脚了,我们需要好好休息整顿一下。当然我们也不会待太久,没有目标那就只能四处走动,这是必然的,毕竟我和小胖子要生活,自然就要靠自己的能力四处走艺。
晚上我和小胖子在村长家吃了饭,然后闲来无事就在村子里溜达溜达。像我们这样的阴阳师,在山区这种地方只要有人,吃住那自然不用愁,毕竟阴阳师这个身份在那里摆着,对于迷信的人来说他们巴不得我们能住的时间长点。村子里有的人也会找我算卦,问一些家里的事情,这种事我当然也不会推辞,算是替人主吉凶,消灾解难,这本来就是阴阳师应该做的。
农村的人睡得比较早,天黑以后大多数人就回去睡觉了,不过我和小胖子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所以就在村口的小溪边多呆了一会,赏月观星,听流水潺潺,倒是别有一番惬意,甚至还燃起了我思乡的情绪。
想到老家的一切,我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起来,如今距离我上次回老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我不知道在那种时间流逝非常快的情况下,老家的山村又过去了过少年,也许等我下一次回去,整个山村就只剩下一片废墟了吧。
我心情沉重的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着后默默的抽着,我现在很无奈,也感觉很无力,因为老家那种现象已经超出了我的思维和能力所能及的范围,我想不明白,也无力左右或者改变。
小胖子也很安静地坐在小溪边沉默着,他真的变了太多太多,他也真的把烟戒掉了,我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留下了一个结,藏了一份秘密,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我和小胖子就这样看着夜色在小溪边沉默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吧,这时候村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睡了,夜显得尤为安静,偶尔村子里会传来一两声狗叫,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出好远好远。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黑色短刀,在胳膊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刀刃非常锋利,皮肤被割裂后鲜血顷刻间就溢了出来,我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血液的味道仿佛安定剂,可以安抚我躁动的情绪。
这是我几个月来惯用的一种让自己情绪安稳的方法,我开始学会享受这种刀锋割裂皮肤所带来的疼痛和刺激感,我也恋上了这种血腥混合着淡淡咸咸的味道,可以麻醉我神经的液体,从我身上流出,再混合着口水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大家可以说我是自虐狂,我不否认,但这样真的是最有效的可以让自己安定情绪的方式,不然太多的迷惑和纠结,会让我疯掉。巨刚他扛。
看着手臂上那一排密密麻麻的伤痕又添了一道新伤,我没有心痛,也没有惋惜。
“走吧,很晚了。”小胖子站起身,看我舔食着自己的鲜血自我陶醉,他的眼角抽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