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纳兰云溪扶着容钰从蜗牛步开始,一点一点的挪动,从榻前一直走到了桌子边,然后又从桌子边走了回来。
容钰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再也动不了了,他的额头是满满的汗水,是真的累到极限再动不了半分了,今儿这番解毒带练习走路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他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夫君,你太棒了,居然走了这么多步,这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啊,从明儿开始,我们天天练习,只要多练习几次,你便能和我这般一样走路了。”
纳兰云溪见他也确实累了,便也不再让他练习,此时不仅他累,她也累,所以她决定二人先休息一会儿。
“娘子,今儿真是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坚持不肯放弃,扶着为夫一次一次的练习,为夫真的可能没那个信心坚持下来。”
容钰抬手擦了擦汗,此时心中也是激动欣喜,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般满心喜悦了,一个十多年双腿没有任何知觉,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能够站起来和常人一样走路了,若是不高兴那真是天理不容。
“夫君,你说什么呢,我们夫妻一体,本来就应该互助互爱啊,我如今是你娘子了,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我若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
纳兰云溪丝毫不在意,坐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二人折腾了这么久她是又累又饿,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夫君,你饿么?我好像饿了。”肚子一响,容钰便扭头朝她看了过来,她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用手按着肚子朝他问道。
“我也饿了,娘子,那我们便吃点东西吧。”容钰其实不是很饿,但见纳兰云溪饿得肚子都叫了,便好心的提议吃东西。
“好,不过,这个点儿绿意几个估计也都睡了,对了,我们去厨房,我亲自做,给你做点好吃的,奖励你今晚和我配合,练习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迈出双腿走路了。”
纳兰云溪想了想便走到他的轮椅前推着他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
“娘子,能得你亲自下厨,为夫很荣幸。”容钰此时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和她去了厨房。
纳兰云溪心中高兴,此刻半点睡意也没有,她去了厨房见还有很多食材,便也没做那些费工夫的菜,只做了四菜一汤,一个糖醋排骨,一个宫保鸡丁,一个红烧丸子,还有一个农家炒蛋,又做了一个肉丝汤。
因为食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都洗好了,所以做起来也不费时,没多久厨房里就飘来浓郁诱人的香味,她端着做好的菜出了厨房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后和容钰坐在桌边,她还给他烫了一壶酒,二人便就着菜小酌起来。
容钰见她忙忙碌碌的给他张罗酒菜,像个贤惠的小妻子,顿觉温馨之情在心间弥漫,他多么希望岁月能常驻此刻,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一直到老……
“夫君,来,尝尝,今儿你可受累了,我这也算犒劳你了,明天我们继续哦。”
纳兰云溪此时母性大发,不由自主的将容钰当做受了伤受了挫折的孩子来宠爱,她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又哄劝着他,生怕他嫌今天折腾的狠了,明天不肯再练习走路。
“娘子,你才辛苦了,你要多吃点,一会儿才会有力气……”
容钰眼神暧昧的看了她一眼,也给她夹了菜,然后又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话,纳兰云溪并没有听懂,她只是搔了搔头皮也对他道了谢,二人便围着桌子边吃菜,边喝起酒来。
“对了,夫君,你之前真的是骗我的?真的不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你可别骗我,被我发现了,可饶不得你。”
纳兰云溪狼吞虎咽的吃了半晌,觉得肚子有些饱了,才抬起头将自己一直郁闷的事问了出来。
“娘子,其实按理说确实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但我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我估摸着是因为师叔的解药。”
“师叔的解药?”纳兰云溪纳闷的问了一句。
“对,虽然上次皇上一次性给了我半年的解药,但我这次解毒并没有用他的解药,而是用师叔研制出来的解药,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了腿上的毒,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从明儿开始,那药引蛊虫便没用了。”
容钰这次不再瞒她,而是一本正经的和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皇帝一定也知道父亲给你下毒之事吧,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对父亲信任有加,放心的让他驻守大尧?”
纳兰云溪又想到虽然是容国公亲手给容钰下了毒又将他送到京城,但是解药却一直是皇帝给他的,那他如今解了这毒,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也知道呢?若他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是,他自然知道。”容钰叹了口气道。
“那他的解药是哪里来的?那你这次解毒之事他知道么?万一被他知道了,那要怎么办?”
纳兰云溪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的解药我也不知从何而来,据他自己说,是他派人暗中研制的解药给我解毒,虽然这些年来能缓解我的疼痛,抑制毒素蔓延,却也不能完全解开,所以,我这些年来才只能坐在轮椅上,若真如他所说,那也不差了,没有药引就算有他让人研制的解药,那也解不开。”
容钰说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道:“至于他若是知道我要解开腿上的毒,自然不会让我如愿,而他如今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