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餐厅,聂枫的手还紧紧握着秦天笑,不同于他给人的冷漠感觉,他的手带着微微的暖,那双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不是养尊处优的天然滑腻,掌心和虎口处,分明有厚厚的茧,却又出乎意料不让人觉得粗糙,反觉莫名安心。
感受到秦天笑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聂枫也是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将手松开,出口的语气淡漠疏离:“别误会!”
“谢谢你!”两人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四目相交,很短,又纷纷错开。
短暂的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聂枫的目光凝定在左手上,掌心中属于秦天笑的体温,还未完全消散,不讨厌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女人的抵触情绪消失了?
还有,本是开完会回聂宅,为何经过顶味的途中,自己会鬼使神差,走入这里?
因思索的过于专注,他的眉峰不由轻皱,秦天笑却低呼一声,随之,他的右手被一双温润的小手捧起。
“你流血了,一定是刚才的烛台。”秦天笑望着那汨汨冒血的伤口蹙眉。
“没事。”经她提醒聂枫才注意到伤口,却也只是眼神淡淡扫了眼。
正准备告辞,秦天笑却突然松开他的手,小跑下台阶,却又像想起什么般回头叮嘱,细碎的阳光在她周身跳跃,月牙般的双眸恍若清泉,柔软的唇瓣像四月翻飞的樱花,“等我,我马上回来。”
看着逐渐跑远的女孩,那背影清隽纤瘦,却出奇的赏心悦目,飞扬的发丝,划开柔软曼妙的弧度,这一刻,聂枫坚硬的心,莫名塌陷。
直到秦天笑拎着医用棉签和药水,气喘吁吁回到原地,望着他微笑,聂枫才突然惊醒般察觉,自己竟真的在原地等她。
“手伸出来?”出口的话语温柔关切,不同于她一贯的冷傲狡黠。
见他没动,她也没介意,径自取出棉签沾上药水,随即抓住聂枫的右手。
“小伤,没事。”望着女孩专注的神情,聂枫心底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尴尬,还是羞赧,又或者不习惯。
感受到聂枫的抗拒,秦天笑面色严肃:“聂先生,权当为了我良心好受,还请您配合。”
聂枫闻言一愣,随即右手放松,任由秦天笑低头上药。
感受到聂枫的配合,秦天笑心里松了口气,这个人,非得一本正经的同他说话才行。
她自然不知聂枫不喜女人碰触的习惯,而她目前的行为,早已越过了他的极限。
就连聂枫自己也说不清,若按往常,他只怕会狠狠甩开眼前女孩的手,目光冰冷厌恶,警告她不要再靠近,又或者,根本连近身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鼻端,独属少女的清香,低垂的眉眼专注,肤若凝脂,玉质光泽,有几根发丝,顺着她前额倾下,扫在掌心簌簌的痒,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一种从未有过,很奇特的感觉。
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伤口,聂枫身子禁不住一僵,只望着那低头往伤口吹气的少女,久久不能回神。
感受到聂枫的目光,秦天笑也是一愣,抬眼对上他,觉察到他的不适,才顿悟自己行为的突兀,笑容带着歉意:“抱歉,弟弟小时顽皮,经常磕着碰着,据说这样能让疼痛减轻,所以……”
她目光诚恳,聂枫却似不敢再与她对视,移开目光,“谢谢!”
于是,秦天笑再度看向他时,不知是否眼花,竟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羞涩,那双眼不再寒潭般清冷,反倒雾蒙蒙,透着一种内敛的无措和呆萌。
萌?秦天笑被自己的念头惊到,这般高冷的人,她竟会错觉,将其与萌联系。
陷入在自己奇怪的思绪中,嘴角便情不自禁勾起抹笑意。
“十三年前,你是否……”
淡淡语调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笑下意识接话,“什么?”
聂枫却猛地止住话头,转瞬,又是那般不可攀附的寒巅高雪姿态。
“没事,我先走了!”
“再见!”
直到聂枫走远,秦天笑却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究竟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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