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碗玉米粥.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音宜笑意深深的对身边的老妈妈说道.“我吃饱了.麻烦您了.”
“不麻烦.”老妈妈又轻哼了一声.看着她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沒有.”音宜诚实的摇头.“一切都很满意.打扰您了.”
“那我可就走了.”老妇说道.站起了身來.吹熄了一边的蜡烛.边蹒跚的走边交代她.“不要再点灯.吃完就睡觉.这里有两个房间.你们两个记得要分开睡.”
“我知道.”音宜抿了抿唇.睁大眼睛看着老妈妈絮叨.心里却盼望她早点离开.
好不容易等她离开了房间.音宜急忙窜到了门前.把门关上了.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进來灰暗的光.隐隐可以看到坐在那里的刘淇睿的影子.她愣了愣.嘟囔了一句.“好黑啊.”
“去把点亮烛火吧.”刘淇睿淡淡的说道.音宜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她.不再说话.自己过去点亮了烛火.
烛火很小.还沒有指甲盖大.刘淇睿拿过放在一边的小木棍.挑了挑火芯.灯烛一下就亮了起來.照得室内清清楚楚.
刘淇睿放下了手中的小木棍.转身看着音宜.他的眼睛在烛光下乌黑发亮.“我们借住在这里.必须先把一切了解的清清楚楚.若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也能及时离开.”
“哦、”音宜应了一声.打量着周围.
房间里一下就静谧起來.音宜站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站在那里的刘淇睿.突然有些不自然.站在那里动了动脚.脸上有些烧.
乌黑的夜空下沒有一点微风.整个房间把他们和外面的世界隔开.乌漆墨黑一下.她们两个独处一室.
每个人都有自己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保持在这个距离之外.便可以谈笑风生.称兄道弟.可是一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了.就会有一种奇妙的不安感.要么维持.要么把那个敢踏入这个距离的人踢出去.
音宜捏了捏自己的脸.冲着刘淇睿笑笑.“今晚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看着老妈妈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可是万曲成当时说的很确信.我觉得他沒有说谎话.”
她说完后有些紧张的看着刘淇睿.等着他的回答.刘淇睿却挑了挑眉角.向她招了招手.
她的心脏砰砰的跳起來.却又不能让刘淇睿看出來.向后退了一步.“在这里说就好.这里凉快.屋内太热了.”
刘淇睿不解的看着她.轻拍了桌子道.“隔墙有耳.”
音宜下意识的回头看看.看到的只有木讷的门.不由憨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道.“也是.也是.我竟然忘记了.”
“今晚不要离开我.”刘淇睿淡淡说道.神情自如.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你相信万曲成.我对他也有八分的信任.既然他说是.那这里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好到哪里去.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要提高警惕.”
见他这么淡然.音宜也逐渐平静下來.一平静下來就有些鄙视自己的刚刚的小心眼.拍了拍桌子豪放的说道.“睿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盯着她们.”
刘淇睿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猪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睡哪.”
刘淇睿微微蹙了蹙眉.似乎这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題.“就在这里吧.你先睡.我看着外面.”
音宜拿起手帕擦了擦桌子.双手交叠在上面.然后枕到自己用手做的枕头之上.眯了一会儿眼才抬头看着刘淇睿道.“那你呢.”
“我沒事.”刘淇睿说道.“一夜不睡都沒有问題.”
音宜吐了吐舌头.重新趴了上去.刘淇睿既然说他沒有问題.那就沒问題了.休息对他们來说.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吃饱睡好了才能去跟人打架.要不然昏昏沉沉的.打架容易输.到时候被揍成猪头特别沒面子.
这里远离城中心.沒有了喧嚣的商铺和人群.夜晚就格外宁静.刘淇睿拿下了自己一直带着的斗笠.放到桌子之上.看着远处明亮的火苗发着愣.
他的眼光瞥到一边的音宜.音宜正睡得熟.小脸红红的.她的睡相宁静而淡然.沒醒來的时候.谁都想不到她竟然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子.
心中浮现起她笑容灿烂的脸颊.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也渗出一抹笑意.他或许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如此狡诈.那个叫林麟的家伙还是一直不愿意离开她.
谁都无法拒绝笑的灿烂的女子.即使知道她做了什么让你不能理解的事.还是无法拒绝.
因为.好像.在她笑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吧.
开心的让人羡慕.
他眯了眯眼睛.把自己互相乱想的思想收了回來.用手扶着脑袋假寐.耳朵却很清醒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有着微弱的风声.那是夜风拂过外面桑树的声音.有着土狗的时不时的叫声.或许是哪个晚归的路人惊扰了它.有着娃娃的啼哭声.或许是哪个熟睡中的小孩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闭着眼睛.睫毛柔顺的搭在眼睑上.觉得无比的平静.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闭着眼睛.觉得自己都快要睡过去了.
却像是触到了某个疼痛的神经.脑袋里面突然传递出了危险的讯息.他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转头看向一旁的音宜.他的手指一下就握住了腰间雪柳剑的剑柄.音宜的脸色红的瘆人.嘴唇却眉毛皱成了川字.神情颇不平静.刘淇睿伸出手点了她两边的大穴.
外面依旧平静.刘淇睿却像是听到了兵戈的碰撞声.他看了一眼音宜.抱起她进了偏房.偏房房间很小.里面放了一张木桌.还有一张床.上面白色麻布的帷幔围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