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在冤魂冢死掉、疯掉、消失掉的赌博佬是件大事,也只让人不敢去那块地,让人忌讳至深的是每年都有人跑去那片区域自杀。
“最奇怪的是一些老人,年纪大了。在家里受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都跑去那儿喝农药。”
小年轻讲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发虚的眼神,如果不是能摸跑车的诱惑存在,想来他也不会提起这些。听完他的介绍,我暗道:好邪门的地方。
乱世“冤死”的人带着冤气、莫名死亡的赌徒充满了欲念、喝农药的老人大多带着恨意……冤气、欲念、恨意这三类,最容易滋生邪物。
我与小年轻又交流了一番,他留下150型号的踏板摩托,屁颠屁颠的开着跑车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记报出他老子的名字,说在小镇遇到事情,先报他爸的名字镇住场子,然后再给他打电话。
“这车可是您问人借的,就这样让他开走,万一……”
摩托轰隆向镇东北面,莫愁背着包,岔坐在后面,按着我的肩膀不时回头望跑车消失的方向看。我感受着迎面的风,找着好路快速行驶,大声说:“等这事完了,你找机会跟小宝呆一段时间。好好学学相人之术。”
“如果您看走眼了呢?”
“存心恶心师父?还是因为害怕,没话找话?”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你才怕,你全家都怕。”
……
开了十几分钟,车停在水泥路旁。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生长着绿油油的小玉米苗,已经有小腿那么高,形成了一片绿色海洋。然而在广袤的田野中,有一片树林非常显眼,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孤岛。
“那边应该就是冤魂冢。”
指着远处的树林,我们寻到一条田梗。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距离树林大概还有两百多米,这才看到树林周围有一片杂草丛生的中空地带。
停在青草茂盛的田边,我回头望了一眼玉米地。“可惜啊!”
“可惜什么?”
“田,土地肥沃的良田。”
不是山里人不知道开垦山地种一些庄稼是多么艰难,眼前环绕着树林的真空地带,根据目测绝对有十几亩。再看几十亩方圆的荒林,我更加肉疼了,那都是上好的耕地啊!
李莫愁把包放在地上,坐在包上,左看右看,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可惜的。走到她旁边,敲了下她的脑门,我说:“这么多的地空出来,没人利用你不感觉到可疑?”
“不是在冤魂冢附近,人们怕鬼所以放弃了呗。”莫愁说。
我看了眼天色,说:“天快黑了,咱们等天黑再进去吧。”莫愁揉着腿,肩膀收缩:“如果真有未知的东西,晚上进入不是更危险?”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此山中。等我们进去了,里面再产生变化,对异常的敏锐度会降低很多。”我耐心传授着经验,莫愁认真听了起来。
天刚黑,杂草地里升起潮湿的水气,莫愁举着荧光棒,睁着眼睛,来回打量田野与杂草地,揉了揉眼睛说:“这又不是山区,怎么会有沼气这类东西?”
要说草地和田野最大的区别在于,借着星光也能看见几十米外模糊的影子,而草地这边连十米外有什么都看不清楚,黑的有些吓人。
“走了。”
我吸了一口泥土的味道,拿着树枝在前面开道,冤魂冢走去。踩着盖过膝盖的绿草,地面软绵绵的,偶尔有挤出水唧唧声发出,在漆黑寂静的夜里足够瘆人的。
“蛇。”
沿着地气薄的地方慢慢靠近树林,莫愁沿着被我踩倒的草走着,突然,一条水蛇张嘴一口咬在她靴子上,随即缠着往上游,莫愁没有慌张,准确无比的两指捏住蛇头,蛇圈在她手腕上,她也没松手。
“你这运气还真不行。”
借着荧光棒,见她胸口起伏的有些厉害,内心应该不像表面这么淡定。我开了句玩笑,说:“别杀生,丢远一点就行了。”
莫愁捏着蛇头甩了几下,蛇被甩直后,嗖的一声摔飞在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嗯,还不错,知道一些常识。”我笑。捏住蛇头,如果直接丢出去,蛇身还缠在手上,一下没丢出去,反而会被蛇咬到的。
“水蛇毒性不大,被咬也是个麻烦,还好靴子没被咬破。”
莫愁检查一下深筒靴,跟着我继续往前走,接下来的路很平静。踏入树林,视线只能开到两三米远,远处飘着幽森的绿色火苗,莫愁捂住嘴,没有发出声音。
“没事,普通的磷火。”我拿过莫愁手上的荧光棒,扔出树林,拿出破旧的灯笼,打在手上,继续往前走。
鬼火忽远忽进,与我们的距离好像一直是那么远一样。莫愁跟在我背后,小声说:“磷火不是夏天才有的吗?”
“阴气这么重的林子里,不会有夏天。这些磷火的燃点非常低……”我懒得纠缠这个问题,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该去问科学家。”
“师父,我们究竟要去哪儿?”
深入林子两三百米,黑暗幽深的林子带来的压抑,让莫愁有些受不了。我看着手中巴掌大的人皮烂灯笼,说:“我也不知道,一切随缘。”
人皮烂灯笼,人鬼、人皮、种在骨头里的线麻梗做成的,这东西有什么作用,我也不清楚,但它出自这里,只要带着它,自然会出现该出现的东西。
“亡魂归,聚魂走,翻过一山又一山,涉过一水又一水,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