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嫌累呀。”容青缈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这个时候,若换做稍微聪明些,自然是要做委屈状,到底是个从未生养过的女子,哪里会知道自己有没有怀有身孕,将事情全推到孟龙辉身上,以简业对她的宠爱,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这可到好,这一闹,怕是婆婆更是厌恶。”
江侍伟点了点头,“不错,回去和伺候江涄的小倩说,这主意实在是可笑的很,下次换个有用的,江涄笨,她也笨不成!”
来人面上闪过错愕,但还是迅速的消失,没有人敢违抗江侍伟的吩咐。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江涄她一定会败在你手里。”江侍伟叹了口气,有一丝难得的惆怅,“她是我唯一的骨肉,从小到大并没有在我身边呆过,一直是由你的舅舅和姜氏抚养长大,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我计划中的棋子。对于简业,她和你一样,从遇到的第一眼就放不下,容青缈,如果你可以让江涄继续维持现状,若我得了这天下,我可以许你你想要的任何。”
容青缈没有说话,梦醒后她并不知江侍伟有没有得了这天下,如今梦魇中一切还在进展中,她更是不清楚,但看得出来,江侍伟对赵江涄虽然很失望却还是有所牵挂,毕竟,这是他唯一的骨肉。
简业和赵江涄居住的院落,灯火通明,奴婢们进进出出,忙碌的很。内室里,简业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瞧着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赵江涄。
“真是能折腾。”外面,简王妃搭着鸾儿的手朝着室内走,一边走一边用不满意的口气说,“这样糟糕的天气,赵江涄弄出这样一出,偏偏简业这孩子就吃她一套,宝贝一样的待着,还让本王妃身旁的大夫过来瞧病。哼,瞧什么病!我就没瞧出她有什么不舒服,只不过是有些丢人显眼说不过去罢了!”
鸾儿一旁笑了笑说:“瞧您,这大晚上的,生这样的气,都和您说了,您根本不必过来看她,小公子只是担心赵主子想不开,面子上抹不过去,特意请了您身旁的大夫过来瞧病,这也是在安慰赵主子,您却一定要过来瞧瞧。”
“我就是故意的。”简王妃恨恨的说,“今天她让我在太后娘娘面前丢了脸,简业也是,明知道孟龙辉是个怎样的人,却偏偏要带回王府做大夫,这可好,容青缈还是个姑娘家的事,赵江涄根本没有怀孕,都是他自己做的!赵江涄既然想闹,本王妃就过来陪陪她,看她如何的闹,要哭就哭个带声的,别只是在简业那小子面前做委屈状,本王妃要看她哭的撕心裂肺,不然真真是对不起我这大晚上的被她折腾的不能安歇。~~小~说~~20”
鸾儿点点头,赵江涄这是得罪了简王妃。
现在简王妃的意思很简单:你赵江涄不是又是自杀又是生病的吗,成,我配合你,我让你在我面前好好的哭好好的闹,要是真伤心,是会崩溃的,但像赵江涄这样不过是走走过场,觉得自己没有怀上孩子却让人人知道她已经怀上了孩子,再加上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怀上孩子,丢脸加上绝望,不过是撒娇式的一哭二闹,没那么多情绪和力气哭闹。
但她惹得简王妃不能休息,简业又这般的在意,身为简业母亲的简王妃自然是恼火的很,干脆的,简王妃就来这里,让赵江涄不哭不闹还不行。
走到内室门外,简王妃示意守在门口的奴婢不必通知里面,听到里面赵江涄带着哭泣的声音,“江涄不要活了,真的不要活了。”
“不过是无法有孩子,我又不介意,你何必放在心上。”简业的声音听着平静,完全没有失望和责备的意思。
“这孩子!”简王妃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简直是——太可恶了!”
鸾儿没敢说话,人生不孝无后为大,这简业小公子还真真是想得开,自家大哥的孩子都已经骑马驰骋,他如今也已经三十出头,早该儿女成群,却还是无儿无女,好不容易侧室有了喜讯,却是空欢喜一场,他却不生气?!
赵江涄的哭声有些呜咽,似乎嘟嘟囔囔的说着些什么,听不清楚。
这时,替她诊治的大夫从内定走了出来,见到简王妃,立刻恭敬的施礼,刚要开口,简王妃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话,看了一眼鸾儿。
鸾儿立刻跟着大夫离开,到了门外,略微停了一会,又折回到简王妃的身旁,轻声说:“大夫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心中郁闷,歇息几日就好。听小公子的意思,是怕您生气,想要带她离开这里去别苑居住。”
简王妃点点头,咬着牙说:“成,本王妃成全她!”
听到房间里再次传来赵江涄委屈的声音,“可是,太后娘娘和您的母亲不高兴,她们都认为是江涄有意欺瞒,而且,太后娘娘还下了懿旨,要江涄一辈子不能扶正,江涄这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度过呀。江涄真是命苦呀。相公呀,您可一定要替江涄做主呀,不能由着江涄被容青缈这样的欺负!”
然后是赵江涄的哭泣之声,咿咿呀呀的听着甚是无奈和委屈。
“不过是身份地位罢了,那是给别人看的,并不重要。”简业语气平淡的说,“容青缈还活着,若是此时休了她,太后娘娘必定不高兴,我娘现在对她也不错,你如今想要让她在你眼前消失是下下策,不可取。你如今错在大家的眼前,是面上的事,最好是低调些,等明天见了我娘,央求她同意让你搬去别苑居住,等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