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娘是在你手里吗?”容青缈再落一子,突然轻声开口,问的突然而直接,随着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之声,有一种突然打破船舱里慵懒氛围的突然,“相公,你我二人的棋子已经到了胶着之态,就算此时青缈认输,只怕是相公也会觉得胜的不是那么痛快。——以,青缈此时斗胆问了上面那个问题,不知相公可否给个是或者否的答案,也好让青缈有心继续与相公对弈。?
简业看着棋盘,怔了怔,是的,他这才发现,之前容青缈看似随意的落子并不是真的随意落子,她是在败中求胜,一招险招,虽然就算是这样,容青缈获胜的可能性也极其微小,却正如容青缈刚才所言,如果她此时认输,他一定会觉得胜的不痛快。
如果他一定要获得一个确切的结果,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允许容青缈放弃这盘棋,所以,他要么回答她的问题,要么等着容青缈认输。
“你爹娘并不在我的手中。”简业淡淡的说。
容青缈停了停,再看了一眼棋盘,轻轻吁了口气,“也许相公不愿意求个明确的胜负,那就看相公到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接受容青缈认输吧,容青缈愿意落一子得一个问题的答案,只要相公觉得容青缈所落一子值得相公开口。”
简业并不说话,他确实没有看错,容青缈很聪明,但是,这种聪明似乎不是一时半刻养成的,是骨子里头的,以前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现在让他看到了而已,他思忖一会才落下一子,然后看向容青缈。
容青缈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窗户外面,外面雾气很大,什么也看不清,甚至连河面也看不清,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偶尔的一只飞鸟匆促飞过,只听到咿呀的悲鸣之声,匆匆而过,听得不真切。
“云天道长说,青缈的爹娘并没有像大家以为的那样被杀,江侍伟说,青缈的爹娘不在他的手里,他说,简业是个聪明的,让青缈问你,青缈开始猜测也许青缈的爹娘在你的手中。但你和青缈说,青缈的爹娘也不在你手中。”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一下,缓缓的说,“纵然世间有许多人都在打青缈爹娘的主意,但真正能够既打了容家主意又能束缚住容家的只有这么几个,不在江侍伟手中,也不在你的手中,那么只有可能是在太后娘娘和皇上手中,那一日太后娘娘跟前,青缈也有意试探过,很明显,太后娘娘也不知道青缈爹娘的下落,这样说,便只有一种可能,是皇上关了青缈的爹娘,并且瞒过了太后娘娘,他们既然是亲生母子,这样做,不过是想要借助了青缈爹娘的财力帮他对付既帮了他又约束了他的太后娘娘。青缈猜的可对?”
她没有问需要回答很多的问题,对于简业来说,也许只是‘是’或者‘不是’这样的回答,但这个简单的回答,却可以解开之前容青缈所有言语的疑惑之处,简业微微一笑,果然,他是真的没有看错,容青缈是真的很聪明,是他以前错看她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不知道。”简业淡淡的说。
容青缈怔了怔,是的,简业可以有第三种回答,他可以说他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她奈何不得他。
只是,突然,容青缈的手轻轻抚过棋盘表面,上面的黑白棋子突然间的乱面一团,然后,她漠然的说:“青缈突然没了兴致,青缈输了。”
简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有些错愕,但棋盘已乱,之前的局面早已经不复存在,而容青缈此时已经缓缓的将她用白子拣起放回棋盒里。
简业突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到是个脾气倔强的。”
容青缈不言不语,只专心拣拾棋盘上的棋子,纤细白净的手指在棋盘间拿起棋子放入棋盒内,动作轻缓优雅,很是从容,看不出她心里如何气愤。
“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简业喝了口茶水,淡淡的说,“以你之力想要救你爹娘出来也不可能,对于囚禁你爹娘的人来说,想要的是容家的家产,而不是你的爹娘,你寻的急了,他将人杀了就是,若是你想要借助简王府的能力来救他们出来,最后关头你一定会发现,你一定是输掉的一方。”
容青缈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细语的说:“青缈之所以活着,不过是等死罢了,反正总归要死,试一试总是好的。不论青缈的爹娘在谁的手中,这人是何等人物,只要是一个人,便有其弱点可寻,青缈只愿自个是幸运的,可以寻得到这处弱点,容家落到如今情形,青缈难免自责,做一些事可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青缈只能如此。”
简业看着低头拣拾棋子的容青缈,犹豫一下,语气平淡的说:“你爹娘的事情背后内幕太多,你想要救你爹娘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你目前能做的只有一点,就是等候。在任何人面前,你都当他们已经过世,这样才可以不会让囚禁你爹娘的人怀疑你,而真的处死你的爹娘。”
“果然,我的爹娘在皇上手中。”容青缈突然苦笑一下,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恍惚,“若是青缈此时接近皇上,是不是也许有机会呢?”
简业一怔,有些听不明白容青缈的话。
容青缈却微微一笑,看向简业,很是认真的说:“容家的家产这样多,却有三分之二的家产落在相公的手中,为简王府所有,可这些日子青缈也于无意中发现,这些家产并非简王府使用,而是由你左右,你到并不是一个奢侈浮华之人,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