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奴才们继续忙碌,容青缈扭头看向鸾儿,“鸾儿姐姐,你确定不是因为婆婆的吩咐过来这里?”
鸾儿微微一怔,摇了摇头,“确实不是,简王妃今日陪着简王爷外出应酬去了,并不在府上,简王爷在家里的时候,简王妃多半会陪在他身边。~~小~说~~20”
容青缈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无意的说:“那青缈到有些事情要趁着这个时间去处理。”
鸾儿立刻明白,容青缈这是请她离开,不过,她知道容青缈还在打理着容家旧宅的事,而容家旧宅的事情一向是由小公子的奴才进忠陪着容青缈外出打理,发生的事情也是由进忠私下里向简王妃或者小公子简业禀报。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容主子了。”鸾儿面带微笑,轻声说,“全公子的嘱咐奴婢已经传话给您,不论您是出于心善还是因为不再介意全公子之前的过错,奴婢都替全公子庆幸,那桩旧事总算是有个尘埃落定的了结。”
容青缈表情平静的点点头,目送鸾儿撑伞离开,然后看向正在监督奴才们做事的进忠,招了招手示意进忠走到她跟前,瞧着进忠说:“你家主子在王府里吗?我有事想要见他。”
“主子在书房。”进忠立刻说,“至少在奴才过来这里以前,主子还是在书房里呆着看书,奴才在这里,奴才的哥哥去了云天道观,平时主子外出的时候一般会带着我们兄弟二人,或者其中一人,若是奴才没有猜错,今日,主子一定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处理,所以呆在王府里。”
容青缈淡淡的说:“你还真是罗嗦。”
进忠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也觉得自己言语间有些罗嗦。
“你这若是心虚必定多话的习惯到是一点也没有变。”容青缈语气平淡的说,“年轻时和年长时一模一样。你看着这些人在这里忙,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好,不过是想要问一些心中觉得困惑的事情。”
进忠怔了怔,犹豫一下,轻声说:“要不,小的先过去瞧瞧,主子一人在书房看书的时候是不喜欢外人去打扰的,纵然是以前的江姨娘,再受宠爱的时候,主子在书房呆着的时候,她若是过去,也要提前禀报了才成。”
“不必。”容青缈淡漠的说,“早已经习惯被他斥来吓去的,此时也不过是再被他骂上两句,况且这里我也不习惯有外人在,还好你算是熟悉的,有你呆在这里,我也心里安稳些。”
进忠不敢再多嘴,只得有些担心的看着容青缈独自一人撑伞离开,一身浅红的衣裳在油脂伞下像一朵漂亮的红梅花在雨中缓缓前行。
简业的书房是一处禁地,这是打她嫁入简王府第二天就知道的。
当时提醒她的是进喜,因她第二天要去给公婆奉茶,简业却不在新房,吩咐了莲香去问过,才知道简业一直呆在他的书房里,莲香便陪了她去书房请简业过来,守在书房门口的就是进喜。
当时进喜对她和莲香说的就是,“这里,你们主仆二人不要过来,这里是小公子的禁地,他不喜欢外人打扰到他。”
但是,似乎记忆里,这里,赵江涄是经常出入其中的。
她今天就偏偏要独自进去一次,不是没有被简业羞辱过,再难听的话也听到过,现在的她不害怕,大不了就全当左耳进右耳出!
书房里很安静,有个单独的院落,院落里种了一棵梧桐树,很高很直,要仰起头才看得到树冠的大概,就算现在还是初春,没有绿叶婆娑,但依然看不到高高的树尖,容青缈站在树下,抬起头,有雨丝落在面上,更是看不清楚,微微苦笑一下,这里,连棵梧桐树也是要欺负她的。
有冷漠中带着探究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容青缈静静吁了口气,顺着目光的来处看去,是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女子,看年纪应该和伺候太后娘娘的芬芳差不太多,略微年轻些,胖一些,看起来似乎是个富贵的妇人,但又不像是朝廷命官的家眷,气质不像,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伺候人的小心谨慎。
二人就这样静静彼此盯着彼此,目光中都有些打量的味道。
“你就是容青缈?”女子先开口,声音高高在上,有些嘶哑和生硬,透着距离,她不喜欢自己,容青缈立刻就感觉到了。
容青缈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安静看着对方。
“到是长得不错,眉眼俊俏,只是太没有礼貌,我在问你话你却装作听不到,不要以为你装听不到我就瞧不出来,难怪简公子不喜欢你,如此冷漠无趣的一个女子,他会喜欢你才怪。”女子嘲讽的说。
容青缈依然不吭声,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不捧场,急死你!
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容青缈,似乎是想要在容青缈身上找到可以讽刺挖苦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容青缈在她百般挑剔的目光中始终表情从容,沉默不语,就似乎面前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女人般,又似乎是在看耍猴之人,到看的对方有些不舒服,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
听到微微有些笑声传来,有些熟悉,容青缈抬眼瞧了瞧,那中年女子也顺着笑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容青缈,你这样确实不够‘礼貌’。”简业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不是正式的着装,却透着三分随意和洒脱,瞧着很是舒服,言语随意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好歹这也是我小姑姥姥身旁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