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就死了是不是?”赵江涄执著的问,“不会还清醒着知道自己死掉是不是?那些虫子吃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是不知道的是不是?”
小倩垂下头,轻声说:“奴婢不知道,应该是吧。”
赵江涄目光呆呆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倩瞧着表情呆滞的赵江涄,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一下,轻声说:“听奴婢一句劝,如今事情已经这样,您再伤心难过,人死也不能复生,不论您的母亲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她已经离开,再怎样的痛苦,也已经死了,您得好好活着,免得也辜负了自己。如今您再回简王府,比不得以前,您以前是主子特意留在简公子身边的,是为了您能够生儿育女,以后有机会继承主子的江山社稷,但如今您——所以,您这次回去,就要处处遵从着简王府的规矩,就如简公子所说,您是简王府的媳妇,简王妃如何吩咐您就得如何听从,您看,容主子不也是被禁足了整整两年?您只要沉得住气,一旦简王妃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而简公子的心中依然有您的影子,一切都有再重新来的可能。”
“都是容青缈这个狐狸精,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赵江涄咬着牙,恨恨的说,“如果没有她,我爹不会因为她要杀了我娘!没有她,相公也不会将我禁足,说来说去,就是她的原因,是她太多余了!我一定要杀了她,对了,回去后,你立刻去后院杀了她,只要她死了,我就可以重新获得相公的喜欢!回去后,就立刻这样做,你不用管我,回去后,先杀了她!”
小倩叹了口气,轻声说:“奴婢不能。”
“为什么不能!?”赵江涄恼怒的说,“你是我的奴婢,我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哪怕如今要你去死你也得听。”
“但奴婢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小倩垂下头,用一种低而肯定的声音慢慢的说,“主子吩咐过奴婢,不论出了任何事,都不可以让容青缈有任何的闪失,而且,您回去之后,过些日子,奴婢是要去伺候容主子的,这是主子亲口吩咐的事,您,也许主子会让简公子从简王府里为您选一位。”
“胡说八道!”赵江涄呆呆的瞪着小倩,“你在讲什么胡话!”
小倩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如果小主子不相信奴婢的话,可以得了空见了主子亲自问一下主子。”
赵江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都掐进皮肤里,却不觉得疼,只有一种恨,一种说出来的恼怒,她想要高声呼喊,却又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从简王妃的院落里出来,容青缈沿着干净的小径缓缓前行,迎面,有一只蝴蝶正巧飞过,落在她面前一盆花草上,翅膀颤动,阳光下极是好看,她怕惊扰了这只蝴蝶,便停下脚步,静静瞧着。
空气中似乎有些隐约的气息,一种清冷的,略微带了几分檀香的味道,不是很真切,但这种味道,容青缈是极其熟悉的,她知道这种味道代表着什么,所以,头也不抬,淡淡的说:“还真是巧,在这里遇到相公,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见到相公,与您商量一下婆婆交待的事情。”
简业到有些意外,他走路极轻,而且他有武功在身,并没有想到一直专心看那只蝴蝶的容青缈会发现他,“你的耳力真是不错。”
看着那只蝴蝶似乎是在花草上休息够了,展翅飞走,在阳光下时高时低的远远飞开,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这才循着声音瞧向简业,阳光下,他看起来很干净,有一种冬日高山之雪的清冷干净,看起来不够温暖。
“没,青缈没那本事,只是青缈熟悉相公衣饰上的味道。”容青缈浅浅淡淡的说,“以前,青缈总是盼着遇到相公,却又偏偏不敢看相公,于是便熟悉了相公经过时的气息。”
简业点点头,“母亲有何事要你与我商量?”
容青缈以手遮了遮阳光,接近正午,微微有些热,她脖颈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不用再以素纱遮挡,衣服也是春装,干净明媚,但在此时的阳光下她还是觉得有些微微的燥热。
“我们到树荫下说话吧。”简业似乎是瞧出了她的不适,淡淡的说,“此时接近午时,阳光燥热,你又是在这里站了一会,难免有些不适。”
容青缈怔了怔,难得简业这样细心体贴,她还真是不适应,不过,简业的提议也正合她的心意,前面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树下有一张木制的长椅,在此时,正好遮挡了大半的阳光,二人便朝着那里走了过来,长椅很干净,总有奴才们会来打扫,可以坐下。
“坐下说吧。”简业指了指长椅,自己到并没有立刻坐下。
容青缈也没虚让,在长椅上坐下,用手帕拭了拭额上的细汗,长长吁了口气说:“这还是春日,到了午时就会如此的燥热,到比以前早热了些日子。”
“大概会落雨吧。”简业也在长椅上坐下,微侧身,正好可以看到容青缈说话的表情,语气平静温和,“好好的突然这样燥热,不会无缘无故,天气要变的时候总会有些征兆。母亲要你找我商量的事是不是和赵江涄母亲姜氏过世有关?依着母亲的性格,这件事,她总要给足面子。”
“是。”容青缈笑了笑,调侃道,“你果然是聪明的,婆婆和青缈说的时候就说,‘你只管遇到了他就和他说,这是我的意思,他自然会告诉你要如何去做,虽然说是赵江涄的亲生母亲,但到底是个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