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听得出来进忠语气里的跋扈之意,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虽然昨晚才过世,但曹天安的灵堂搭的真心不错,很是气派,所有的奴才们全是一身**,跪在地上,有些人眼睛都已经哭肿了,想必是从昨晚曹天安过世之时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了现在。
“哭!”进忠推了李妈妈一把,将她送到曹天安的棺木前,上等木材铸就的棺木黑漆漆的停在面前,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李妈妈差点一头撞在棺木上,下意识的用手扶在棺木上。
“真是大不敬!”守在棺木旁的奴才立刻斥呵一声。
“你也太着急了。”容青缈语气平缓的说,“我还没有将东西给你,你就这么着急的要赶上前去,平时也不见你如此手忙脚乱的。进忠”
口中说着,将一个不大的小盒子交给进忠,“将这个给李妈妈送过去,这里放着一声用极佳的祖母绿翡翠做成的逍遥牌,上面是得道的道长亲自手书经文,最是适合逝者。曹老将军一生征战杀场,这一辈子求的不过是逍遥二字,此物一定可以保佑曹老将军九泉路上走的安稳,并且早日投胎好人家,是简王府特意送来给曹老将军。”
简业知道,容家一向不缺珍奇之物,容家的嫁妆虽然在简王府里,但他却没有翻找过,那些东西在他一向并不属于他,他懒的去看。
进忠将木盒打开,眼睛有一刻的错愕,然后示意进喜上前,进喜也怔了怔才伸手将盒子里的物品取出,那是一枚一面印着逍遥二字的玉牌,祖母绿的颜色,质地极为细腻,虽然没有阳光直对着,却依然在半透明中透出一种令人眼睛一亮的灵性,上面有极小的密密麻麻的字,看不清楚,却不杂乱。
“容家果然当得起京城首富一说。”简业点点头,慢慢的说,“此物看着平常,却不可金钱估量,这种质地的翡翠原本难寻,又雕刻上经文,密密麻麻却不显杂乱,远观端庄从容,近瞧清晰可见,不错。”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物件。”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留着就是个物件而已,送到这里来还有些用处,若是深埋地下,再无人寻到,到给它一个宁静去处,真真的得个逍遥二字。”
简业微微一笑,笑容轻淡,“容青缈,你确实令我刮目相看。”
容青缈刚要说话,却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刀从心尖划过,痛得所有听到的人都怔了怔。
一眼看过去,那个李妈妈已经接了进喜手里的逍遥牌踩在一个方凳上将手中的玉牌放入打开盖的棺木中,然后,她扶着棺木呆了呆,发出一声悲鸣,人整个的从棺木旁摔倒在地上。
这一声就已经哭的背过气去了,四肢抽搐的平躺在地上。
“不会是摔坏了吧?”进喜有些担心的问进忠。
进忠也怔了怔,“这一声哭的可够瘆人的,吓我一大跳,不过,这一下子也摔的够惨的,我都听到后脑勺撞到地面的声音了,扑通一声,还挺响的。”
旁边的人也吓了一大跳,这个面生的老女人是谁呀,刚才那一声究竟是吓哭的还是真哭的?要是真哭的,这可哭的够瘆人的,怕是曹老将军身边的人也没哭的这般让人吓上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