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不说话,只上上下下打量面前这个戏子,年纪应该不比自己大多少,略微有些瘦弱,不过大概是打小就学戏,这言行举止中还是透露出让人怜惜的fēng_liú意味,“进忠,带他去缷了脸上的妆再过来。”
进忠是真的不明白简业的意思,却听话的带着戏子去缷了脸上的妆,换了自个的衣服,再带他返回,台上已经上了新的一幕,这一出是武戏,锣鼓敲的热闹,台上也演的热闹,虽然有人在台下也吆喝怎么不见了刚才那一出,却很快就被台上的热闹吸引,不过喧闹了一会就全神贯注的看下去了。
戏子随着进忠再次进来,重新在地上跪下,以额头叩地,身子微微颤抖。
“你这样低着头,要爷怎么看你。”简业不耐烦的说。
戏子身子一哆嗦,不会是这位年轻的小公子看上他了吧?他,他可没这喜好呀,他只想好好唱戏,如果能唱红成角,便能一辈子不愁衣食。
戏子有些害怕的再次抬起头。这一次他脸上的油彩已经全部洗了去,露出一张干净的面容,眉梢轻挑,一双桃花眼,顾盼生情,鼻直口小,一口不大的白牙,有着几分女像,难怪上了妆,一颦一笑间那般多情妩媚。
真是可惜了,要是演旦角,说不定更容易一唱就红。
“嗯,长得不错,虽然有些妖孽。”简业点点头,“叫什么名字呀?”
戏子紧张的声音有些发紧,“草民姓全,单字一个焕。”
“全焕?”简业怔了怔,“这名字真是……”
“草民出生时缺火,然后爹娘便去庙里求签,庙里的和尚给了这样一个字做名字,说是既补了火,又合着读出来一切都全全合合的。”全焕额上出汗,跪在地上都觉得两条腿是酸酸的,“后来爹娘过世,便跟了去村里唱戏的一个戏班子学戏讨口饭吃,在戏班子里,他们都叫草民小焕子。”
简业点点头,“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草民今年十七,爹娘早已过世,只有草民一个儿子,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在,爹娘是逃荒逃到村里,是村里的外姓人。”全焕觉得简业似乎并没有喜欢他的意思,猜不透简业究竟想做什么,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简业点点头,再次细细打量一下面前的全焕,想了想,慢慢吞吞的说,“戏子究竟是低人一等,想不想过上好日子,做上人上人?”
全焕怔了怔,脱口说:“草民从未存过奢望。”
简业语气淡漠的说:“如果你可以达成本小爷要你做的事情,本小爷可以保你一辈子过的都是好日子,有吃有喝还有人侍候,而且还可以做人上人,有漂亮的老婆,如何?”
全焕眨了眨眼睛,根本听不明白简业话的意思。
“十七,这个年纪正好,也算是懂了些儿女情长。”简业琢磨一会,然后继续说,“本小爷会让手下的人赎了你出来,不再在这戏班子里呆着,也与听音楼全无关系,但是,你要替本小爷做成一件事,这件事对你一个整天在戏台子上英雄救美的戏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全焕依然是一脸的错愕,实在是想不出简业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