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瞧了一眼外面,全焕和管家早已经走的远远的瞧不见,压低声音说:“老奴不知道为何容主子还要留在这里,依着老奴的念头,您不如早早的趁机逃走,这个全公子,老奴瞧着可不是一个仁善之辈。——”
容青缈微微一笑,轻缓的说:“你既知他不是仁善之辈,自然也就会猜得到,若是我在这里突然间不见了,他会如何对你们。对待这样的人,逃避是最最不可选的方式,如同一只失心疯的狗,你得让他有害怕的感觉,才成。”
程氏不是太明白,但也知道,如果容青缈突然间从农庄里消失了,全焕肯定不会轻易的饶过大家,当然,她并没有想过全焕有可能会杀了他们。
“那老奴去准备吃的,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程氏恭敬的说。
容青缈点点头,轻轻吁了口气,继续逗弄那只顽皮的小狗,那两只大狗已经重新在地上趴了下来,表情重新显得懒散,隐约听得到它们的鼻息声。
全焕重新见到容青缈的时候,并不是他主动去找容青缈,而是容青缈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只小狗颠颠的跟在她的后面,瞧见全焕的时候,有些胆小的躲在容青缈的衣裙后面,这一次,那两条大狗没有跟着。
“你不用瞧它。”容青缈在全焕对面坐下,表情平静,眼神却微微透出不加掩饰的冷漠,“它的爹娘此时虽然不在,若是它受了欺负,只需要轻轻的叫唤两声,它的爹娘就会很快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你一个堂堂男儿汉,却和一条不会人语的小狗过不去,这样的脾气如何做得了天下九五之尊。”
全焕对于容青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意外,心里立刻添了几分怀疑,容青缈已经很明白的表现出了对他的不屑,怎么会突然主动过来和他说话,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外人的时候,完全不害怕他会对她如何。
“你什么意思?”全焕放下手中的书,瞧着坐在他面前的容青缈。
容青缈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冷,这让全焕从心里觉得,容青缈绝对不是过来和她谈情说爱的,“全焕,你说你离开的这几天,江侍伟会怎么做?”
全焕不屑的一笑,“有祖母在,还轮不到他做什么。”
“是吗?”容青缈淡漠的一笑,瞧着全焕,语气里有些嘲讽,“全焕,你不会天真到认为李玉锦依然可以左右得了现在的江侍伟吧?罢了,以前不知道内情的时候,江侍伟到是孝顺的,很听李玉锦的话,不和当今皇上做对,哪怕这位当今的皇上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但现在,面对一团混乱的局面,你当他还会愚忠?他可以出手杀了曹天安,在明明知道曹天安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情形下,他也会同样的对付李玉锦,当然,他会也许不会真的杀了李玉锦,毕竟他得了这天下需要一个观众,最好的观众就是一向把他当成棋子的李玉锦,所以说,他现在一定会明目张胆的和李玉锦对着来。你难道不觉得,江侍伟不会在恼怒你的行为的时候也做出让你后悔当日行为的事情来吗?”
全焕并不吭声,但心中却有些隐约的不安。
“你当着他的面劫持了我,明知道江侍伟想要用这江山为聘娶我为妻,让我做他未来的皇后娘娘,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戏子,一个在台上粉墨登场讨大家欢心的戏子。”容青缈语气嘲讽的说,“他怎么会放过你,你夺了他口中最重要的,他自然也会夺了你一心想要得到的。你想要的是这天下,你以我来威胁他和简业,好吧,这天下对简业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要紧,但对江侍伟来说,这天下,是他重新证明自己,一雪前耻的唯一一机会,你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在这里和我纠缠的时候,他,也许已经对当今皇上下手!”
“容青缈呀!”全焕冷漠的说,“你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江侍伟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我祖母的对手,祖母心中一直怀着李氏一族的宏图大志,任何人和事也没有可能阻碍她,她既然选了我,并且我是她所有计划中,最后的、唯一的棋子,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选择,没有时间再重新策划,所以,她一定会暗中帮着我,让我代替她完成她的目的。就算是江侍伟真的对当今皇上下手,容青缈,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也等于是在替我铺平道路吗?好吧,就算如你所想的,江侍伟杀了当今皇上,你以为祖母不会趁此机会杀了他?不要以为祖母会仁慈到为了一个江侍伟放弃她就要达成的目的。我可以告诉你,在当日我出手劫持了你,除了我一直对你心存内疚之外,还有就是我相信我没有救祖母出来,祖母并不会真的怪我,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但是,她一定不会允许江侍伟让她的机会功亏一篑,所以,她会如江侍伟杀了曹天安一样杀了江侍伟,我不过是给祖母一个不得不杀江侍伟的理由罢了。”
容青缈表情微微有些错愕,继续点点头,“全焕,你比我想的还要卑鄙无耻,再见你时,你一脸的内疚,如同一个一直心存内疚的落魄书生,我还真真的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落魄之人,觉得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恨,你不过是不得不听从了简业的话,但如今,我觉得,我真的不能把你当成一个人来看,而应该很认真的把你当成一个小人来看!”
全焕平静的说:“我就是一个小人,但成王败寇,容青缈,有一天,传下去的历史中会有一个最最大公无私,最最英明果断的帝王全焕,只要我得了这